,撑地,又换了个地方落下乌黑的巴掌印。 李氏的嘴角不由心疼地抽了抽。 这可是她着人新换的地毯,正是安阳城里时兴的,为了赵家本家来的时候,让他们不敢低瞧了自家,谁知道今日刚铺第一天,就被天歌这死丫头毁掉一块。 若不是想着本家来人不知会待几日,还备着替换的,她只怕早已坐不住,要将这死丫头赶出去了。 示意大女儿扶着自己坐起来,拍拍她的手,示意她安心,李氏这才冷眼望向天歌,开口道:“天歌,你这样,哪里有赵家小姐的样子?堂堂大家小姐,学得跟地痞无赖一般,说出去我都替你没脸。” “脸是自己给的,不是别人替的,也不是别人给的——也没见谁能把自己脸扒拉下来揣兜里。“天歌顺溜接过话茬,老油子一般。 说完她干脆直接盘腿坐下来,在自己的乱糟糟的头发里抠几下,也不知拿出什么来,放在眼前用指甲挤起来,边抽空道:”母亲说我不像赵家小姐,天歌也想知道什么才是赵家小姐。” 李氏的眉头紧紧蹙起,带着几分嫌恶,却还是忍着恶心开口:“赵家小姐自然是像你姐姐一样,知书达理,谦逊知礼,进退之间,都符合女子的规范,而不是言行举止都像个小混混一样。” “母亲说得太深奥,天歌听不懂,”这次不抠头发,换掏耳朵,“天歌能不能理解为,只要我学着大姐一样,就是赵家的好女儿,母亲就不会觉得天歌不能当赵家的二小姐了?” 见她说得随意,赵天珠自是不屑却又得意:“你若能像我一般进退有度,气质不俗,哪里还用得着母亲教你行事,甚至关你柴房让你学规矩!” 天歌却不理她,而是望着李氏,“母亲,大姐说的对吗?您是为了让我学规矩,好像大姐一样?” 李氏觉得哪里不对,但平时惩处天歌,用的理由都是教她规矩,所以听她这般说,再想一下,没觉得有什么不妥,遂点点头:“那是自然。且你若能同你大姐一般,便是我赵家正经的二小姐,任是谁看在你爹和我的面子上,都得顾忌你几分。” “那按照母亲的意思,如果不丢赵家的人,我便是外人都要另眼相待的赵家小姐么?” “那还用说?”赵云珠接过话,转而冷笑,“只可惜啊,你这种人,永远也学不来大家闺秀该有的样子!” 所以,只能让人讨厌至极,做一辈子的洒扫丫头! 天歌却不接话,只看着李氏,等她的回复。 “不是外人另眼相待——而是你本就是我赵家的二小姐,不管别人怎样看,都改不了这版上钉钉的事实。所以,你要时刻谨记自己作为赵家姑娘的本分,不要在外面丢了你大姐的人,更不要丢了我赵家的人。”李氏慈和道。 云珠今年已经十三,是时候给她留心人家了,若是因为这丫头而坏了名声,那简直太不划算。 珠玉何必与硬石子去碰? 不划算的。 天歌才不管李氏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只要她现在还承认自己赵家二小姐的身份,就够了。 “那么,请母亲将天歌平日的用度都比照大姐的来吧。”与先前懒散完全不同的声音传来,提出一个让赵家大小姐赵云珠再坐不住的要求。 “你说什么?!”赵大小姐从软榻上站起身子,指着自己的妹妹叫出声。 “我说,请母亲比对大姐的日常用度,为赵家二小姐赵天歌,按例安排。” 从地上款款起身,天歌颔首,不看赵云珠,朝着靠坐在美人榻上的李氏福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