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这件事吧,听着气派,但自己真经历了,就会发现有诸多不便:穿没暖和的穿,住的屋子冬天连个土炕都没有,行在外还要被匈奴人追杀……
以上这些江观潮都忍了,但身为大吃货国的人,吃上面的不便他是不能忍的,江观潮只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努力丰富菜单。
他在穿越之前做过颇多职业,暴走领队当过、导游当过,在当暴走领队的时候,还和开农家乐的朋友走得很近……江观潮干过的职业,堪称是多种多样。
在搞农家乐的时候,他还学过各种酱料农家菜色的制作方法。
丰富的经验让江观潮在汉朝活的如鱼得水,在入境之后也开始将藏在记忆深处的美食一一复原出来。
毫不夸张地说,在各种盐水煮的蔬菜、盐水腌的蔬菜中打转了几年后,吃到第一口酸菜,江观潮差点感动得哭出来。
怎么会有这么好吃的东西!
聚集在马邑的商人们此时承受了相同的冲击。
……
江观潮盘算了下缸中酸菜酸笋余量说:“聂翁要几升?”他卖货都按照当地人的计数方式,酱以斗计,腌制好的笋与酸菜以升计。
聂壹先没说要几升,反而说:“不知郎君除了酸笋,还卖其他吃食吗?”他补充道,“若有其他货物,不知是否方便出售,我还从未吃过如此美味的笋,想来郎君若有其他吃食味道也定不会差。”
他一开口,其他商人也蠢蠢欲动,这年头国富民强,百姓的生活也略有改善,在吃饱的成分上勉强多出了享受的成分,酸笋的味道他们是第一次吃到,酸而爽口,让人口舌生津,吃后充满了幸福感。
而且,他们这些从大江南北走来的商人都觉得好吃,其他百姓也定会被这笋的味道所折服,有的商人已经盘算着在江观潮这里买一些,等回家之后再转手出去,就这味儿,价格再翻几倍也有人买啊!
江观潮说:“除了笋外还有这贼猫刚才吃的酸菜,以及豆醢。”他笑道,“我的货物都放在谒舍中,若诸位愿等一会,不若让我再拿些下来,给你们尝尝。”
有人会拒绝吗?当然没有!
他拿着小瓦罐上楼,把瓦罐洗干净后又装了点酸菜和酱,还不忘记从缸里捞根完整的细嫩笋,塞进猫主子的嘴里。
嗷嗷待哺的沙丘猫:这还差不多!
江观潮非常唾弃自己对猫主子的无条件妥协,人吃的食物未必对猫就好,但考虑到自家主子以前也掉在酱缸子里过,也一直跟着他吃,应该问题不大?
在他纠结的时候,橘猪把笋咬得咯吱咯吱直响。
……
豆酱与酸菜也得到了众人的一致称赞,在得知酸菜是菘菜所做后,更是被人称别具匠心,菘菜是汉代对大白菜的称呼,在这年代也是常见食品。
有商贾发问:“天寒地冻,不知菘菜可存多久?”冬日蔬菜很难保存,一不小心就会冻坏,腌菜固然能够延长蔬菜的保存时间,但这种方式需要太多盐,对贫寒人家来说未免太过奢侈。
江观潮却道:“这些吃食便是放上大半年也无碍的。”
商贾们听后几乎两眼放光,哪里等得到隔日开市集,直言现在就想买货,至于装吃食的陶罐,还不是现场买便可,谒舍中还能没有罐子?
“郎君,豆醢与酸菜,价格几许?”
“都醢一斗,直二十,酸菜酸笋一升,直三十。”
好便宜的价!
仅吃一顿饭的功夫,江观潮竟然就把几缸吃食全卖完了。
橘猪看此情景,见怪不怪,这已是江观潮的惯用套路,先用他所谓的“试吃装”动人心,在品尝到了其滋味,又知道可保存时间后,少有人不掏钱的,所谓好货不愁卖就指这种情况。
可以说是非常有商业头脑了。
……
商贾们交换了天南海北的消息,又买到了心仪的货物,纷纷告别,有的前去租住的小院,有的则是归家归谒舍,倒是先前备受重视的聂壹没有走,他对江观潮说:“尔之货物已经卖得差不多了,江郎可欲离开?”似乎很希望江观潮早点走。
江观潮这回可推脱不掉了,他思忖着以后还少不得要和这名历史人物打交道,便说:“不,现在还不准备走,我想在马邑城中置办一间小院,暂时住这。”
聂壹皱眉头,只能好心提醒:“江郎可知,马邑毗邻匈奴,并不很安生,住在城内稍好些,但若是出城买卖货物,难免有风险,匈奴常南下骚扰边境,若运气差些撞上他们劫掠,命都有可能丢了。”
江观潮听他说得情真意切,话中多有提点之意,心头很是熨帖:“种种事情,我已有心理准备,聂翁别看我如此,骑射功夫也不很差,想来自保是没问题的。”
聂壹看了他一眼,非常无语,想就你这小胳膊小腿的,便是健壮妇人手脚都比你粗多了,竟还说自己自保无碍。
看对面人笑眯眯的模样,他深深地叹了口气。
橘猪坐在桌子上,高傲地舔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