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这支近万魏骑可是真真正正的魏军主力啊,真真正正令无数南朝军队都为之胆寒的北方铁骑啊,可现在呢?在占据了先手优势的情况下依旧是落到如此境地,若是连他们都无法与柔然人正面一战,那岂不意味着柔然人只要愿意时刻都能够卷土重来吗?!
这对于以怀荒为据点根基的张景宗而言可绝对不是一个好消息。
他本以为魏廷对柔然而言是占据着绝对的主动权的,可攻可守,但现在呢,或许是自己小瞧了这支雄霸草原的民族!
您嫉妒?可拉倒吧!估计现如今整个厅堂里最开心的就是您这位镇将老爷了,现如今还有谁不知道苏绰正是您老人家一手想要提拔起的人才呢?眼看着这位苏绰三言两语便轻描淡写的定住了大局,您还有什么不高兴的呢?还喧宾夺主?!哎!
众将校闻听此言面色怪异,官吏们也是苦笑不已,不过当咱们这位镇将老爷话音落下的那一刻,端坐于将校之列首位的库狄云却已是不敢再做多想立时是如此情形下众人竟是不由将偏僻荒凉的怀荒镇第一次视作了自己的家园,正巧又遇受张景宗之召入镇将府赴宴,将校官吏们更是个个满心喜悦。
当下两人立时是一拍即合,再度携手坐下已是如同君臣,而这时苏绰也再没有隐瞒自己的想法,将自己对于眼下魏廷的看法尽数道出,而这则是让张景宗大大的吃了一惊!
在苏绰的眼里此时的元魏已是病入膏肓,行之将死,因为相比南梁和追溯历代中原王朝,元魏社会中所存在的社会阶层实在是太多了,这些不同的社会阶层构成了层次鲜明的尊级结构。
在皇帝之下社会地位最高贵者便是宗室诸王和鲜卑贵胄,这些宗室诸王和鲜卑贵胄们不仅拥有政治和经济特权,世袭王爵和公爵,还可以更容易获得高官参与国家的重要决策。这些宗室和勋贵在战争中获得大量的奴婢、财物和牲畜占有很多的良田,尤其是在孝文帝时期将封爵由虚封改为实封后,他们更被封为开国公和开国县公,拥有数百户和数千户的食邑。
这是极其需要注意的一点,因为在华夏的历史上尽管每个朝代新立之初都会分封大量的国公异姓王,可那大多都是建立在华夏统一的情况下,皇族日后彻底稳固了政权再回过头来慢慢处理这些有实际封地的国公王爷们,其中汉朝便是最好的例子。
这样的老人准备的,也不知你一个流民哪里来得这么好的福气。”
中年镇民再度鄙夷地摇头否决了陶参前往城北帮工的话后也不愿再多说什么,一边嘀咕着一边转身朝着屋内走去。
可就在这时他却是在转身的刹那这么一晃眼终于是看到了站在前方不远的张景宗连同着几名军士,与此同时陶参也终于是缓过了口气来连忙问道:“主家,苏小哥可在?!”
.......
“苏兄,就是你教陶先生说的那番话?”
张景宗没曾想到陶参口中教其陈以利弊的年轻人会是这般的斯文儒雅,这般的气质过人。
陋室中被陶参唤作苏小哥的年轻人正坐在一张布满油腻的桌前手捧书籍细细阅读着,他的神情是那样认真哪怕是中年镇民结结巴巴地叫出自己军主身份后都没能影响到他半点,见此张景宗眸中一亮,这样的人物这般的气度若说是流民那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马背上的民族向来就不喜夜晚,更何况是在这样寒冷的天气下立于冷风中呢?
一个月来他们几乎每日都会被来自俟吕邻氏的将领再三叮嘱小心防备可能夜袭的魏人,可事实上呢?在一个个胆颤心惊,小心翼翼的夜晚后哨兵们明白了一点,魏人没有那个袭营的胆子更没有那袭营的实力。
哪怕是今日己方遭遇了一场大败可反观那些魏人又做了些什么呢?他们并没有携势追击反倒是在城头上欣喜若狂的大声欢呼,这对于早已狼狈逃窜恐慌至极的柔然士卒们而言是难以置信的,因为在他们的每一场战斗中趁胜追击彻底将敌人便为自己的奴隶每每都是最令人兴奋的保留戏码。
这足以说明魏人不仅没有袭营的胆子更是早已山穷水尽没有更多的有生力量,否则他们又怎么会错过这个天赐良机呢?
柔然士卒们显然是明白这个道理的,因此哨兵们并未将自己的视线放在一丝不苟的戒备中,反而三三两两的围在一起轻声讨论起了对于这场围城战的悲观。
其他的部族已是烧杀抢掠一路南下,唯独自己等部不但没有捞到半点便宜,更是被该死的俟吕邻氏征调到了这里充当攻城的炮灰。
这本是身为草原小部的无奈与悲哀,他们只能是咬牙接受无法抗拒,可在连连的攻城失利后悲观的情绪却笼罩在了这支军队的每一个士卒心中。尤其是在今日见识了那恐怖战争机械的威力并因此惨败之后,各部士卒更是无不怀疑若是继续攻城自己必将死在这草原之南。
想到这里竟是有人开始小声咒骂起了无能的俟吕邻氏王子,这本是会招来杀身之祸的胆大言论,可当此人话音落下时居然出现意料的引起一片附和。
更为重要的是这些哨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