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关穷苦,莫说是饷银,即便日常餐饭也难以保证令每名镇兵饱腹,尚需依靠军队下地耕种游猎才勉强度日。 由此可见生理需求方面自是一言难尽。 此刻转头望见跟前女娃的确长相水灵更兼同伴怂恿,这被唤作三哥的兵卒也不禁心生歹念,只是心中那一丝残存的良知却令他颇为犹豫,一时间是站在原地面色挣扎。 不过见此情景早已满脑子淫邪念头的兵痞却是大受激励,在他看来三哥既然没有再次出声反对那便是默许了,届时待到自己俩人轮流上阵还怕有人走漏风声吗? 话说自己已是小半年没开过荤腥了,上一次碰娘儿们还是一支往晋阳去的西域商队经过的时候。 但那半老徐娘哪有跟前这娇小幼女来得刺激? 想到这里他嘿嘿一笑立时将长刀置于旁侧案桌,淫笑着向角落中走去,随着他的步步逼近那女娃虽不知会发生什么但仍旧好似有所预感一般吓得三魂不附,七魄不归,大声哭喊起来:“你走开!爹爹,我要爹爹!!你走开,爹爹!!” 哭喊哀嚎,闻者无不悲叹。 方才被一把狠狠拽出摔倒在地的刘小二见状也是心里冰凉,他没有想到这两兵痞竟会做出如此畜生不如的行径,眼看那人朝着自家幼女不断靠近他只觉脑中噌得一声便满是怒火,立时不顾一切地怒吼着冲上去想要推开那人,却冷不丁被身后再来一脚! 回首望去,那三哥神情好似魔鬼,阴沉可怖,正将长刀顶在刘小二脖颈处一字一句道:“你找死!” 本是一介苦力的刘小二哪见过如此阵仗,冰寒刺骨的刀刃寸寸顶在后脖如同死神正轻抚自己,他四肢如灌了铅一般,想要站起身来但地上犹如抹了胶水一般牢牢吸住了自己。 他双眼无神地望着那兵痞将自家幼女压在地上,疯狂撕扯本就薄脆的衣衫,竟是转眼间便露出了白皙的皮肤。 “畜生!” “该死的畜生!” 两声爆喝同时响起,跪坐在地的刘小二再也无法抑制住心中的怒火,对于女儿的疼爱战胜了对死亡的畏惧,他嘶吼着一把从地上爬起作势便向着前方狠狠扑了出去。 没有料到刘小二在刀剑相逼下仍能奋不顾身的三哥在短暂震惊后立时就要挥刀斩去,可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这生死一瞬的微妙关头自他身后也同样出现了一身爆喝! 森然杀意令三哥在瞬间便背心尽湿,他想要回身格挡可已是来之不及,唯有投去仓惶一瞥。 可这一瞥竟是令他心如死灰! “啊!!!” 伴随着长刀斩下,那三哥惨呼一声后扑倒在地,血流如注。 “三哥,你!” 身后混乱的呼喊自是令那满头淫邪的兵痞回过神来,他再顾不得被自己压在身下的女孩,本有些不耐烦地回首望去却只见那三哥已是出气多余进气,浑身鲜血下眼看已是奄奄一息,而在门前则是站着一位甲胄齐整,气势迫人的将领,火光照下整个街道都明亮无比。 数不清的军士站立在其身后,手持火把,面色愤怒,而周围更多的则是那些苦哈哈和贱民!他们不知何时已是大着胆子走出了房门,正仇恨地望着自己。 见此一幕叛卒兵痞惊恐无比,他惶惶目光中望见置于案桌的长刀便顿时像是寻到了能救命的绳索一般伸手便要抓去。 可就在此时,长刀再次斩下,伴随着痛彻心扉,近乎深入骨髓的哀嚎,兵痞手捂断臂再也站不起身来。 须卜鹿姑望着眼前的狼藉与劫后余生,正相拥痛哭的刘小二父女两人不由打心底叹了口气。 若是自己晚来半步一切当是再难挽回,而在自己逃回军营整顿军势此时再度席卷重来的过程中,又不知有多少镇户镇兵已是惨遭这些兵痞毒手!这匈奴兰氏当真心思阴沉,可怖至极,不但悄无声息的将势力渗透到了镇军与自家山字营,就连自己也差点如吐奚力般惨遭毒手! 也不知先一步入宴的一众将校官吏现在如何,若是兰蒙心怀歹意恐怕也已是凶多吉少,自己万不应当再有丝毫耽搁。 想到这里他毅然收回目光,回过身去迎着无数聚集在此的军士镇民沉声说道:“匈奴兰氏心怀叵测,不但派人袭杀了吐奚军主,就连本将也险些命丧其手!而今更是指使众多镇军干出如此伤天害理禽兽不如之事,甚至许多将校官吏也是遭其毒手! 如此行径当真是千刀万剐亦难解我心头之恨!” 在须卜鹿姑的痛斥声中先前仍是心怀惊恐的镇民们在一刻皆是愤怒异常,他们先前对于军士来历与所属无从分辨,因此面对叛卒的抢掠欺压甚至是屠刀只能是忍气吞声,只求活命。 先前不少人更是望着周遭散落的尸首心中戚戚,那可都是怀荒镇中仅有的几位老人啊! 可这些镇兵居然连老人都敢杀! 要知道在古代老人的地位是十分高的,历朝历代的执政者都对于有名望的老人给予十分特别的称呼和无比崇高的地位,以诱导全国人努力形成尊老、敬老的习俗,有名望的老人十分受人尊敬。 无论是民间,还是官府,是国君,还是皇帝,对这些人十分看重,都给予他们一定的礼遇和待遇,碰到重大问题,经常请教,如同国家、地方的顾问,更是命名“三老”、“五更”、“国老”受到国家的保护与赡养,毕竟每个人都有老去的一天,而自己老去的时候没有人愿意管自己赡养自己这又会是见多么悲哀的事呢? 而在穷苦贫寒的边镇似这般年岁的老人更是屈指可数,也正因此如面对叛卒兵痞的欺压抢夺他们才敢据理力争,可谁也没有想到那些叛卒早已杀红了眼,被财帛冲昏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