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喜在王致远和易欢走后,看了坪外牛车上站着或坐着的家丁一眼,眉宇间闪过烦躁转身去敲了敲吾同的屋门。
吾同的屋门并没有锁上,他见吾同不应声,便推门走了进去。
屋内,吾同已停止了哭泣,发呆坐在木板床上,眼神放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易喜关上门向她走近,看着她红通通的眼睛和鼻子,觉得心疼却不知道怎么安慰。
他虽然较易欢更粗鲁一根筋,可在对待吾同一事上,他的用心不比易欢少半分。
就像现在,他虽然不知道吾同心里的想法,可他看着吾同的眼睛,便知道吾同心里是在痛苦难受。
“我想离开这里。”吾同眼珠转动了一下,看向进来的易喜,淡漠出声。
易喜一惊,半跪着蹲在吾同面前盯着她急道:“不行,你不能离开我。”
若是之前的吾同听到这句话会以为易喜是因为爱她,不想她离开。
现在,吾同只听到了控制和占有欲。
“你拦不住我,我现在只是在通知你一声。”吾同笑了一下,似在嘲讽易喜没那个能力。
而事实上,吾同要走,别说易喜,易喜和易喜两个人都拦不住她。
因为她有空间,趁易欢易喜不在时躲进空间装做已经逃走,在易欢易喜出去找她时出来,真正的离开。
谁也防不住她这一招。
令吾同奇怪的是,她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竟然不见易喜发怒冲她吼叫。
她回神去看易喜,却发现易喜俊朗的脸一片隐忍,眼睛猩红似在压抑着风暴。
她还以为他的脾气变好了,果然,还是一激就怒,只不过现在能控制住了。
“我不可能去做两个人的媳妇,所以,不管是你还是易欢,都不会是我的丈夫。”
吾同像是有意激易喜,态度冷硬,出口的话更是易喜最听不得的。
“可你已经是我和易欢的人了,你不能离开我们。梧桐,你知道的,我很喜欢你,易欢也喜欢你,我们会对你好不欺负你的。”
易喜果然被激到,猩红的眼睛全是被压抑的愤怒和无措,开始慌乱安慰解释。
“喜欢?你们是真的喜欢我吗?还是只因为我是你们买来的女人,所以说喜欢我?”
“如果你们当初买的不是我,是任何一个女人,只怕你们也会喜欢上吧?你们的喜欢,仅仅只是为得到一个女人传宗接代的喜欢而已!连常伦都没有的喜欢,我受不起!”
吾同只叹自己没有看清真相,她之前只觉得易喜很大男子主义,现在她才发现,易喜不仅大男子主义,还自以为是以自己的想法为主心。
他凭什么觉得她吾同接受了他,就能接受易欢一起,什么都不告诉她,先和她有了夫妻名份再说,直接把她拖下水。。
这哪里是一个普通的农夫干的出来的事,易欢、易喜。。还真是一对好兄弟啊。
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觉得他们是心善老实的好人,这个感觉,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觉而已。
只怕从一开始,他们就心怀不轨在给她下套!
“没有常伦、连梧桐你都这么认为吗?”吾同的话彻底引爆了易喜的愤怒,他抓着吾同的手臂,咬牙瞪着吾同怒声质问。
“难道不是吗?你看看村里除了你们还有谁是两兄弟同一个媳妇的。”吾同面无惧色,硬声冷呛。
别说是在这里,就是在华国最开放的时代,也没有一女双夫之说。
不伦、乱伦,这叫什么婚姻关系?
若真是喜欢一个人,谁能忍受的住妻子与兄弟有染?
“我也知道这是种耻辱,会被人看不起。可是我有的选择吗?除非我娘在我们出世时偷偷掐死一个,只要没有掐死一个,在这之后,双生子这个头衔就会跟随我们一辈子!”
“我们是男丁,不比双生女子。我们出世丧母,被人骂是克母的异类,快成年时又丧父,被人唾弃天生带煞,是煞星不能近人。”
“因为我们双生子的身份,根本没有几个人敢亲近我们,就怕等我们大时娶不上媳妇会找他们帮忙。”
“我们从未遇过毫无目的真心对我们好的人,从小到大饿肚子就忍着,受了气打得过别人就打,打不过就想法子阴他们。”
“我承认我不是好人,可我也知道是非黑白。”
易喜涨红着脸,神情激动,语气带着强烈的不甘,眼中的无奈和沮丧却像是一座大山,笼罩着压抑着他整个人。
吾同毫不怀疑,若是可以的话,这个壮硕若小山的男人会委屈到哭出来。
易喜所经历过的事,身为在华夏国父母尚在,虽然性格古板严厉,却将她尽心尽力抚养至成人的吾同是想像不到的。
但是,吾同能感受到易喜讲着这些事情时,内心是无比煎熬难受的。
也是,共妻这种事连她这个在开放年代长大的人都接受不了,何况是在这个封建刻板,以男人为天的时代成长的易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