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宸远看到白玺越,一时有些感叹,两人可算是十几年没有见过面了。
就连当初送妻子走的时候都是白家派人来的,他们其实并未见过。
“大哥,你近来可好?”季宸远十分俗套地问了一声好。
白玺越眼睛微红:“好好好得很,老爷子本来也想过来的,但不太方便,等你身体好了,可要记得去看看他。”
“自然。”季宸远见他视线一直在自己身上打转,忙开口安抚:“这伤口看着是骇人了一些,实际上并不太严重,养养伤就好了。”
“大哥什么时候启程回蜀地?”白家军一直驻扎在那边,必须有一个将军在,宣明帝没有撤掉白玺越的职位,自然那剩下的一半军权依旧在他手里,只是那些兵权已经对朝廷造不成什么威胁,只是跟寻常的官员相比,他更有依仗一些。
“就这几天了,本来就说等你们上京,我们两家见一面,至少要一起吃顿饭我在回去,当时月儿来蜀地,就没待多久,我们又不方便去你们那,这耽搁到如今,竟十几年没有好好在一起吃过饭了。”
“那明日来我府上,我们一起吃一顿,当是给大哥送别。”季宸远当即就安排下来。
白玺越瞪他:“你伤得这么眼中,现在都坐不起来,用不着,今天能来看你们我就满足了,等明年我回来,再补上就成。”
季宸远见他早就有所成算,也就不强求,两人聊着聊着,又聊到外面的传闻。
“你有没有听到外面那些话?”
季宸远眉头微皱:“估计还是惹出麻烦了,呢个逃出生天,在别人看来,比较不可思议,这才怀疑我手里是不是有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没有怀疑你。”白玺越摇头,“都在说你女儿,说月儿力大如牛,杀人如麻,又是从乡下来的土妞,说她是女霸王。”
“咳咳咳咳……”季宸远气得脸颊通红,一脸震怒:“是谁,是哪个不要脸的胡说。”
“你歇歇吧,要收拾那些乱说话的也要好起来再说,就你现在的身板,跟人打架都没力气。”白玺越十分嫌弃。
又道:“话说这次你们上京是得罪了人还是怎么的,那群土匪真是无意间碰上的?”
说到这事,季宸远脸色就一黑:“是有人蓄意谋杀,其中有两个疑点,其一,既然是土匪,就应该更看重财物一些,没得一定要所有人都杀了,却对财物没有一丁点留恋的。”
“其二,在那些镖师奋起搏杀的时候,土匪死伤惨重,却一直没有退,非要把我们杀死才罢休。”
“如果背后真没有人,那我就觉得奇了怪了,莫非是那土匪头子脑子有病,觉得一口气比命还重要,不然我真想不出什么好理由来。”季宸远冷笑一声。
白玺越能听不懂?他打算回去后调查这件事,他们手下也有人,现在正乱着,指不定能出一些纰漏,让他找着证据。
两人正聊着,季弈然进来了,看见白玺越,他先一愣,不知道叫什么。
他是一大早就出门去医馆看那些镖师了,药费,以及养伤的情况,他都要解决。
一回来就直奔季宸远这里,都没来得及跟下人说两句话,自然不知道外祖家来人了。
是季宸远先来的口:“孩子,这是舅舅,亲舅舅。”
季弈然忙走上去行礼,喊了一声舅舅,白玺越眼睛微红,伸手把他抬起来:“真是好儿郎,都长这么大了。”
“舅舅来了一会儿了吧,屋子里虽然有炭火炉子,但不能离爹太近,以免碳灰落在爹伤口上,来人,快给大舅准备一个铜炉。”季弈然细心,又叫人上了热茶,糕点。
白玺越的目光一直落在季弈然身上,旁边季宸远也不打断两人的交流,两人本该是亲生父子,却不得不分离,甚至这一辈子都不可能恢复关系。
“弈然快过来坐,我们一起聊聊。”白玺越更想关心他的生活:“听说你在等三年一次的乡试?可有把握?”
“明年就下场,把握并不大,但一定会尽力。”季弈然只觉得舅舅格外亲切,并没有多想,他问便答。
“那舅舅回去就跟皇上说让你进国子监求学。”
旁边季宸远看着白玺越侃侃而谈,几乎把季弈然未来都计划起来,有些无言,好一会儿才开口打断:“大哥,你莫非忘了我也是一品大员,也是有让子孙进国子监的名额?哪里用得着你那边匀。”
“子仓也到年岁了,你把他送进去读书才是正事,他的身子弱,不可能跟着你们上战场,便只能读书,就算没有太大的成就,靠祖上荫庇也能过得很好了。”
季宸远知道,当官实际并不比带兵简单,稍微行差踏错,就有可能万劫不复。
“舅舅,爹,我不打算直接靠祖上荫庇进去,我想自己考。”季弈然的话让两人一顿。
季弈然又道:“其实明年就要乡试了,进不进国子监读书都不重要,但国子监里面有最好的夫子,我还有许多需要学的,肯定会进去。”
“再说,若是连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