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眼漆黑的玉容天子,高冠旒珠加冕,他满脸傲慢, “哼~朕现在只有你了,你可不能辜负朕。朕当然要占据主权,多黏着你。” “先别黏了,我看您也找我没什么事,我先去京兆府上任了。” 九幽看他换这套,本来就怵得慌,他还满嘴犀利,压迫感强烈,九幽也不想待了。 转身要走,他却忽然叫住她,嗓音低沉, “独孤九幽!你今年几岁?” 九幽回头,见他脸上表情严肃,凤目漆黑深邃,丝毫没有明知故问的自觉。 “十七啊。” 幼红的嘴唇,微微蠕动,宇文邕缓缓言道, “朕二十七了。比你大十岁,朕虽然是青壮之年,但是朕不知道还能年轻多久,你是年幼轻狂,是华胥女儿郎,只拿酒色财气当消遣,朕不一样,朕也是思虑苦久才下定决心的,你怎能负朕……不是朕自夸,自古朕这样的贤明帝王,作为男人还肯忠贞专情,不多了。” 俊美的帝王表情沉冷,眉眼间流泻的悲戚,凄凉透骨。 九幽听着如鲠在喉。 她一直任性妄为多年,对宇文邕也是没多投心的。 可却突然发现,他要下定决心陪她疯狂,像情窦初开的少年一样,这要多难?还要接受她这么,猖狂多情的华胥女子,喊她一声妻主,这又要多难? 似乎除了宇文邕,这世上没人会抛弃更多东西,放下身段待她了。也没有他这么沉稳,处处为她思虑好,又包容她任性的男人了。 她以前竟然没发现,世上怎么有这么傻,这么好的男人?她若再折磨他,也忒不是人了。 “嗯,晚上长安城宵禁后,我回宫陪你,你跟宫门禁卫说一声,到时候给我放行。” 宇文邕凤眼一瞥,也没看出来她这眼神,是不是认真的。 “好。但是你昨夜答应了朕,都没来。” 宇文邕不提,九幽都忘了。 九幽瞬间没了底气,也只敢低着头,去拽他垂在身侧、宽袖里的手,男人手掌宽薄,指头修长的比竹节还细。 往他腕上摸去,还是套了个冷凉的镯子。 女侯爷抬眼,是少年人的笑貌明艳,面对她的宇文邕冷着脸,也不阻止她,任她把他两只手腕,都摸个遍。 “我以为你那心高气傲的性子,我扔给你的,你会一只都不屑留呢。” “哼。朕独守空房,还不让朕睹物思人了?” 九幽也很不好意思,松了他的手,笑吟吟的道, “我若是今天还不来,就罚我明早起来,头顶生疮,脚底流脓,男宠背着我偷人,我还行房不举。” “……”宇文邕真不知怎么骂她了,不信她说的,又觉得她发这样的毒誓,答应的一定是真的。 他也发现了,只要她一看见他戴两只镯子,她就挺心疼,说话也温软了,至于什么时候把另一只给她,今日先不给了。 一身绛红色官袍,新官上任的京兆尹忽然,掀开君王冕旒前帘的珠串、把他后脑按下来,他还睁着眼睛、就吻上了少女的香软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