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转身就去榻边翻弄干净衣物、又取下腰带,挑开自己的衣物……九幽毫不犹豫的凑了过去,一把拽住他的腰带。 宇文邕登时脊骨一僵,后背都挺的板直。 九幽坏笑着,拿另一只手去按他的右肩头,宇文邕登时疼的肩膀一沉、闷哼了声,九幽也瞬时觉得掌心湿黏更甚。 宇文邕脸色骤然惨白,漆黑湿冷的凤眼就盯着她,也不说话也不阻止,就默默看着她。 九幽害怕了,把手颤颤巍巍的从他肩上拿下,只见织锦绣龙的黄衫绸缎包裹的肩头上,已经渗出了深红又新鲜的血迹。 九幽顿时胆寒,“你右臂究竟怎么了?!莫不是……牡丹疤?” 他脸色发白,瞪着黑眸剜了她一眼,蛮横的拿另一只手推开她、一言不发。 九幽心急如焚,也不敢再碰他的肩膀了,手再次抓上他的腰带! “……快,给我看看!” 少年侯爷作势拽着他腰带不放手,瞪眼直视他。 看的宇文邕眸中火光狂跳, “……放,放肆!” ……九幽撇了撇嘴,冷哼, “你浑身上下哪儿没被我看过?害什么羞!换吧,难道要我帮你脱?” 漆黑眸光森寒一刹,宇文邕又闭了眼,再睁开时……已是死寂的冰冷平淡。 他玉白的指头自己抓向腰带,她攥着他腰带的手下一松……那腰带突然就松了,滑落向下。 束腰系带一松,那一身明黄色翩然松弛绽放。 九幽目瞪口呆看着,他解开了自己的层层衣襟,脱掉绣龙外袍、酥黄中衫、最后剩了件雪白的绸缎里衣,也被他手指一挑、翻开了衣襟露出缠着白绸的玉色肩头。 宇文邕动作麻利的,解开了被血迹洇染猩红的白绸, 男人挑一双漆黑凤目,眼神倨傲的看着她,又嗤地冷笑了声,“如何?” 待九幽定睛去看时,只见那圆润宽阔的肩头上,雍容的牡丹疤上、添了几道血色模糊的刀痕,粗劣的两道划伤,皮开肉绽,猩红颜色触目惊心。 又像是糜烂的颜色,如雾如烟糊涂成一团。 看得九幽头皮发麻,眼前昏花……脱口就骂!“这是哪个瘪犊子干的!谁干的?!劳资阉了他!!” 宇文邕双眸乍睁,清寒森然满目。“你不是对‘牡丹伤疤’很感兴趣么?如今疤型毁了,牡丹也割碎了。是朕亲手用刀割的。你要想阉朕,还得考虑考虑大周臣民让不让。” “卧槽…你疯了?!” 宇文邕扯了扯唇角,笑意决然;“呵呵呵。你真可笑,你又不知道!不知道它的来历!!任谁会留下这么个屈辱的伤疤,然后被人反复翻来覆去的看?!” 听他这么说,九幽不由得想到,自己前两日翻来覆去的,总要扒了他看他的疤……顿时无地自容,内疚不已。 九幽忽然想起,齐国人激他时,他说臂膀有疾…… 九幽顿时大悟,不仅为他能找到的开脱理由而窃喜…原来那时候他不是不会射箭啊,原来是因为右臂有伤使不上力来? “原来如此……怪不得你刚才射箭大失水准,弄的好生尴尬呢,原来是有伤在身?” 面对侯爷欢喜的为他开脱,皇上只是回以冷地一嗤。 “嗤!” “……你这个疤究竟怎么来的?” 宇文邕双眸一闭,扭头背过她就走。 “无、可、奉、告!!” “……你!” 九幽刚想狂暴的霸王硬上弓,又刹时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