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风很凉,刚刚进来的时候还没有下雨,现在已经飘起了雨丝。
昏暗的路灯下。
余念慢慢的走着,仰头看着天空,勾唇苦笑。
雨滴一滴滴落在脸上,身上,凉的她不由得打了个寒噤。
李不言拎着一大袋子的小蛋糕走了进来,一边走一边偷笑,大少爷终于是开窍了,还让他去买了念念最喜欢吃的蛋糕。
可谁知道刚刚到了房门口,就看到了凌乱不堪的客厅,颜料洒的到处都是,刺眼又凌乱,今天回来的时候刚刚买的几盆花,也都惨遭毒手。
少年就静静的坐着,仰头看着漆黑的窗外,单薄的背影孤独又落寞,整个屋子都散发着一股极低的压抑感。
李不言停在了原地,一脑门黑线,不知道又是怎么了,念念不在,谁又招惹了他,让他发这么大脾气,稳了稳心神才开口:“二少,蛋糕买回来了。”
念念去哪儿了?
现在不是该给二少按摩针灸的时候吗?
还是说面前的祖宗又生了气把人给赶走了?
这外头还下着雨,他进来的时候已经越来越大了,要是淋了雨生了病可怎么办。
“放桌上。”南卜流年冷冷的声线。
李不言把蛋糕放下也不敢走,心里猜测肯定是因为念念事情才变成这样,是她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刺激到了二少,小心的看了眼窗边的少年:“二少,要不我给念念送过去?”
“滚!”南卜流年冷嗤一声:“给我滚出去!”
李不言知道了,肯定是念念哪里又惹了他,除了她之外,没有人能让他发这么大脾气,也不敢激怒他,只是走到门口又回头:“二少,其实念念给你针灸前都是在她自己身上做的实验,先扎的她自己。”
说完。
转身就跑。
怕了怕了,赶紧滚赶紧滚!
他发现的时候,念念是求了他不让他说出来的,可面前的情况,二少不消气就没办法继续啊,让他消气的办法,他只能想到这个。
南卜流年身体蓦然一僵,眸底的冷意一点点的开始龟裂,突然回头:“站住!”
李不言:……
“她现在在哪?”南卜流年转过轮椅来,平静异常的声线压抑着胸腔即将喷涌而出的情绪。
李不言脑袋大,忙恭敬的出声:“二少,你在这等着,我马上就把念念找过来。”
“我自己去。”南卜流年滚着轮椅出来了。
屋里没有人。
李不言看着他滚着轮椅出去,忙递过去一把伞,站在走廊里看着他一个人滚着轮椅撑着伞渐行渐远,识趣的没有跟上去。
风有些大,夹杂着雨落在身上,很冷。
不远处的大树下,女孩靠坐在树干上,紧紧抱着双膝埋首在膝盖间,小小的身影看的人心疼。
南卜流年滚着轮椅在她面前停下,一手拿着伞遮挡在她头顶,另外一只手轻轻掀开她的裤腿。
余念知道他来了,轮椅滚在路面上的声音很大,可是她不想说话,也不想抬头,直到感觉到一只手突然触碰到了她的腿,才反射性的抬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