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邻近七十余同伙支援的袁晁信心大涨,准备一举攻破摇摇欲坠的谢家坞堡时,一名属下惊恐的跑来禀告:“大郞不好啦,有一绝世凶人杀来了……” 袁晁还未明白他说的绝世凶人是谁,就见光着膀子纵马持槊尾随海盗进入谢家大宅的尉迟琼冲他狰狞一笑。 “不好,是尉迟琼,快撤……” 见到尉迟琼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脸,袁晁吓得胆肝俱裂,大叫一声扭头就跑。 其余海盗不知尉迟琼是何人,却见头领直接被吓跑了,再加下尉迟琼身形彪悍混身欲血,纵马而来凡挡其路者无不被其一槊挑杀。 众海盗哪里顾得及坞堡里的财帛美人纷纷作鸟兽散竟相逃命。 “娘子是使君身边的尉迟琼来了,咱们无危矣。” 张静娘高兴的跳了起来,向尉迟琼挥着手。 谢燕菡一颗沉甸甸的心终于落下了,整座坞堡的人无一不松了口气,今晚实在是太过惊险。 尉迟琼至坞堡下拱手道:“某乃尉迟琼是也,奉我家郞君之命前来解救谢家主仆,请问谢家娘子安否?” “多谢尉迟捕头救命之恩,奴家无恙。” 见谢燕菡无恙,尉迟琼心里也踏实了,说道:“贼人未靖,还请谢娘子紧守坞堡以待我家郞君。” 说完尉迟琼再度踏马而去,留给坞堡众人一个彪悍的背影。 张瑶琴叹道:“李旭麾下竟有如此骁勇的悍卒,袁颂叔侄今夜必将损失惨重。” 众海盗面对纵马追杀而来的尉迟琼,两条腿跟本跑不赢他坐下的四条腿。被逼无奈,三十余名海盗鼓起勇气结阵而战,却被尉迟琼一个冲杀大溃,当场斩杀八人,余者无不惊惧亡命逃向湖边以期登船躲开这尊杀神。 袁晁自知尉迟琼的骁勇不可敌,在其余海盗及夜色的掩护下先奔至湖边乘船逃向身在湖中心的叔父处。 一见到叔父,袁晁羞愧的跪在他面前:“孩儿愧对叔父的厚望。” 袁颂见侄子带着三个人回来,还一脸惊恐之色便心知不妙,心中气愤侄子的无能外忙问:“发生了何事?” “谢燕菡带人躲进坞堡,孩儿久攻不下,尉迟琼却突然杀来,我等不敌……” “尉迟琼……” 袁颂惊呼一声,大叫一声:“不好,快发信号让其他人速速回来……” 属下立即推出一艘满贼柴草的小舟将其点燃,在黑夜笼罩的湖面上俨如一盏明灯提醒着岸边的人。 在岸边肆意劫掠的众海盗见湖中燃起火光,大叫不好,纷纷携带劫掠而来的财货女子乘船逃离。但有一些海盗在逃离之际却被赶来的尉迟琼、李旭给截住,一番撕杀下,仅有少数几个乘夜逃走。 待众海盗齐聚湖中时一清点,差点让袁颂背过气。带着五百人来,折损了近两百号人,回过神来更是大叫:“我等速退回海上,晚了咱就出不了镜湖了。” 关乎生死,海盗们拼九牛二虎之力划船,在李旭带人赶到镜湖入上虞江出口处出了镜湖,顺着滔滔江水扬长而去。 没能截住海盗将其全歼,李旭气的折了马鞭,今夜袁颂烧了他一座船场,杀了他几十号人,还劫掠了数个村庄,损失可谓惨重。 天色大亮,被海盗劫掠的村庄死了亲人或家中妻女被掳走的,亲人无不哭天呛地。 李旭看着一幕幕惨像自觉愧对众父老,派人回城从义仓调粮接济受害百姓。 谢燕菡看着自家百年经营的船场化作一片焦土潸然欲泣,李旭上前揽住其双肩,宽慰:“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许诺为其建造一座崭新的船场。 李旭正好设计了船坞,谢家船场被毁,重建时把船坞造船的新方法应用上去。 谢燕菡平复了下心情,语气中难掩悲伤:“只是新的船场再也找不回曾经父祖的回忆。” 李旭只得抱以安慰,讲述新的船场规划来转移谢燕菡的注意力。 这一幕恰巧被赶来的凌儿看见,失落之感骤然心起,当日千方百计阻绝郞君与谢燕菡再相见,不曾想事竟难违,两人再度相遇竟因遇贼一事而互生情愫。事后郞君虽没责怪她,但凌儿感觉到郞君对她有些疏离。 “郞君。” 凌儿还是鼓起勇气上前打扰正处情浓意密的两人。 谢燕菡挣脱李旭的怀抱,红着脸站到一旁去,李旭看着凌儿心想她怎么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最不恰当的时候来打扰他呢? “凌儿来啦,是府中有事吗?” “府中无事,郞君深夜带人出城,奴家担心,见郞君无事就好。” 凌儿捏着衣角踌蹉道。 关心自己的安危而来,李旭心中的那点不快转瞬即逝。对于凌儿心里的小九九李旭也是知道一二,但对于凌儿之前为此采取的做法,李旭心里其实是很不高兴。不过,凌儿早被视作自己的女人,李旭也不好因此事与其生疏,只能尽量去引导她,消解她的嫉妒心。 至于遣在用意,自然是为了以后的幸福生活不至于家宅不宁。 …… 李旭回城之后就下令征集会稽的工匠重建谢家船场,唐代工匠每年都要定期服役,为官府进行工程建设,作为一州刺史,李旭有权利征调越州境内所有在册的工匠。虽是给自己干私活,但这样的事在大唐多了去了,只要没人在朝中弹劾便没事,即使有人弹劾李旭也不怕。现在又不是贞观、开元年间,给虢国夫人送点钱,这种小事不过是她一句话的事。 作为后世穿越而来的人,李旭让这些工匠放下自家的生计免费来给自己服劳役心中有些过不去,鉴于自己暂不缺钱,就按市价、工种给工匠们工钱。 工匠们还是第一次给官府服劳役不但包饭还有工钱拿,一个个喜上眉梢,热情似火的给李旭干活,没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