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老爷子有点不相信众人的话,可这么多年来,也没见老伴儿欺骗自己的呀。
再怎样,老婆子说的话,柳老爷子是相信的,“经过你们这么一说,我倒也以为这样,这些日子,我这老身子骨也比以往硬朗许多。”
说罢,柳老爷子赞许得看着柳云裳,“裳儿,我的孙女,你以后是我们老柳家的恩人。所以我是不会让旁人来欺负你的。包括老婆子,以后你也不准欺负你的孙女,可听见了?”
“听见了,听见了。”
柳老太知道柳老爷子在气头上,这个时候,万万不得挑拣一些他不愿意听的给他,否则,要是再给气病,可如使得?
柳云裳就站在祖父身边,看着祖父教训祖母,祖母却半点粗气也不敢喘。
原来,这个家里头,真正管事的人依然还是祖父呀。
虽然以往祖父他老人家看似不管家庭事务,并不是他太过昏庸,只是,他的脑袋没有经过云裳一番救治,属于不清不楚的那种。
如今得到柳云裳医术的帮助,改善了脑袋,使得柳老爷子的脑袋瓜灵光无比,这才有今天的架势。
看到如今一幕,柳云裳很是得意,她相信,日后去镇上开一家医馆,定然也能够混得风生水起。
“还有,你!上官婉容!你教育的一双好女儿,香香和京远多好品性,被你教成了兄不悌弟不恭!你可知道你的罪过?哼!这一次京远和镇上薛家千金成婚,聘礼费用,你们自己想办法吧。”
柳老爷子愤怒得瞪好几眼上官婉容,“老二怎么就娶了你这么一门不堪堂面的女人!”
言下之意,柳老爷子这是叫老二柳刀休弃他娘子了。
“爹!”二叔柳刀颤抖的双腿儿一软,就扎在柳老爷子跟前。
“你这个孽障!别管我叫爹!你没有这个爹!我也没有你这个不孝顺的儿子!”
柳老爷子额头上的老青筋都爆裂而出。
好在柳云裳身为乖孙女,在一旁拍着祖父的胸口,替祖父顺气儿,“祖父,别太动怒,别太动怒,您的病情好转了一些呀。”
“裳儿,祖父知道你孝顺,可你二叔也是要教训的。”
柳老爷子对边上的云裳孙女好一顿儿得和颜悦色,旋而恶狠狠得斥骂向柳刀。
下跪这的柳刀却不甘心,他幻想自己一定能够说服老爷子的,“爹呀,念娘子在这个家这十几年来,任劳任怨的,生下了京远,为我们老柳家延续下香火,就宽恕她这一次,儿子求求你了……”
“哼,你还有脸说!”
柳老爷子心中满满鄙夷,随着洪亮如钟的声音放了出去,往外三排的邻居们都可以听得见,“我就生了你这样没羞没臊的蠢货儿子,你娘子上官婉容懒成那样!你既然还说她这十几年任劳任怨的,说任劳任怨的,你说是你大嫂,这我相信?会是你老二的娘子?柳刀!我的好儿子!你是不是真当你爹我的眼珠子是瞎的?”
说了这么一句,柳老爷子极为夸赞拿干枯的手指,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那架势,柳云裳忍不住逗乐,却忍在心中不敢笑出来,毕竟大家伙儿在堂屋里头还是极为严肃得紧呢。
听到这话,郑氏这心头莫名得感到,她着着实实是在老柳家勤勤恳恳十几年,如今柳老爷发话,终于承认她十几年以来的辛劳。
当下间,郑氏觉得自己过去之前受到的那些苦啊累呀什么的,统统都是值得的呢。
“柳刀,你若是我儿子,今天就休了上官婉容这个女人!下贱东西!尽是教坏我老柳家的儿孙!香香是这样,京远也是这样!这样的畜生!我们老柳家还留着她做什么?趁早滚回上官家去!也好过继续呆在这里丢人现眼!”
柳老爷子彻底爆发,两颗眼珠子爆裂而起,恨不得将堂下的上官婉容生吞活剥。
如果上官婉容没有记错,这是平生第一次,柳老爷子这般冲着自己发火。
若是被相公休弃,她一个中年妇人可以去依仗谁?
改嫁?
在灵药村嫁给的女人名声都是很臭的,因为这乡村里头祖辈出了一位贞洁老太君,村东头还立着一块数百年前朝的贞节牌坊。
这,乃是整个灵药村最为看重的东西之一。
如果叫上官婉容去改嫁的话,还不如叫她死了!
见柳老爷子极为坚决,上官婉容跪在地上哭喊连连,两只手抓着柳刀的裤管,就差没把柳刀的裤子给扯下来,“孩子他爹呀,你可千万不能休了我呀,你若是休弃我,那就是绝我呀!就是让我马上去死呀!天呐……”
柳刀满脸是泪水,却也无动于衷,毕竟父亲的命令,他不敢去违抗不是。
再说,柳刀搭了不少银钱在吉祥赌坊这里头,他也没有任何颜面或者是话语权却跟柳老爷叫板?
想要叫板,柳刀也不是不可以,除非他离开这个柳家!
离开柳家,柳刀根本不知道自己还能够做什么?
除了饿死便是饿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