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婶娘一贯认为郑氏性子绵软得就跟小羊羔似的,要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何时有这般硬气的?
似乎,二婶娘真的叫郑氏震慑住一般,二婶娘眼瞳浮现一抹恐惧。
随即,这一抹恐惧也随之消失殆尽。
二婶娘两只手叉着腰肢儿,今天倒是想要跟她大伯娘杠上,“郑氏,你说话说好听一点?谁是畜生!”
“二弟妹,还记得你上次跳井吧,你家京远哥儿可是头也不回就往深山里头跑,叫我们好找?京远哥儿舍弃了他的危难的母亲,岂不是畜生所为?而京远是你的亲生儿子?儿不教母之过,上官婉容,难道你至今为止还不肯承认自己是畜生吗?连自己的儿子女儿也教育不好!”
郑氏腰板儿挺得直直的,这些年,她着实受够这般被二房的人威压的日子。
今日,势必要将二房笼罩在老柳家的这一片头顶上的乌云,尽数给催散了那才好呢。
上官婉容以为,一场病之后,好转起来的柳云裳极是难缠不已。
她更万万想不到,此间性子变得早已强硬的不似以往绵软之态的郑氏更是难缠对付。
“你才是畜生…我何时教不好儿子女儿?”
有些心虚的二婶娘不知道自己该拿哪些措辞出来搪塞,不住得道,“我家女儿香香别提有多孝顺了,不单单孝顺她爹她娘,还孝顺她祖父祖母的呢。”
这话,柳老太是知道的,自从柳香香嫁过去头几天,就是没有被她远在白云镇刘府的刘邈夫君暴打的几天,柳香香可劲给她带来好吃的东西。
正所谓,拿人手短,吃人嘴短,柳老太也连连应付着说道,“香香是极孝顺的,是我们老柳家是最孝顺的,没有人比她更孝顺的。”
沉默许久的柳家老大不满意母亲的说辞,“娘,您这是在说我们家裳儿不孝顺了?裳儿都把爹的脑中风都给治愈,还是二房的京远害得爹脑中风,却叫我们家裳儿给治好来着,娘却说裳儿不孝顺么?”
老大柳大山性情木讷,却不是一个傻的,云裳是他的亲生女儿,整个老柳家的人已经逼死过她一回的,妻子郑氏如何伤心断肠,他都看在眼底,自然不必多说。
天底下哪有亲生父亲不疼爱女儿的!
柳大山站在柳云裳的前面,犹如一座大山似的沉稳入定,对上柳老太的眼睛,“娘,您这话说的过分了!”
“老婆子,我看你是越活越回去了都…赶紧闭上嘴,让我说!”
柳老爷子厌弃得深深瞪柳老太一眼,旋而冲着堂下的上官婉容道,“老二媳妇!你大嫂训斥你训斥得对,你就是一个畜生!儿子女儿都教不好!香香看起来‘孝顺’,初嫁过去,三天两头没少往着我们老柳家倒腾一些吃的,用的,使的。可我记得,除了老太婆吃了香香拿的一点,其他的东西,可全部收入你们二房的麾下吧。大房和三房他们可没有分你的!所以,香香从夫家倒腾的那些,可算你自己一人的。跟其他人没有半点干系。就算老婆子吃了一点,那也是该你们子孙后辈孝敬的。可你老二媳妇!你这般划拉人家香香夫家的东西,却叫香香惨遭人家夫君当道暴打,我说老二媳妇!你算是一个人么?谁家的亲生娘亲会这般作践自己的女儿?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你说你大嫂说你是畜生,还不是该?我看!你就是一头畜生!比畜生还要不如!猪狗不如!”
“爹呀,您不能这样说媳妇我呀。”
二婶娘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如果连柳老爷子都这么说了,那她上官婉容还有颜面继续留在老柳家?
这是要赶她走的节奏啊,在小乡村,被休弃的女人的名声是最臭的呢,上官婉容说什么,也不会要这样。
柳云裳想不到,自己的九门行云针不但治愈祖父的脑中风,而且还能让祖父脑袋如此之灵光。
三言两语就道破所有一切,看起来,祖父平日里虽然默不作声的样子,并不代表,他什么都不知道。
比起那些一犯上脑中风疾病就糊涂起来的老人们,祖父的病情恢复得非常之好。
柳云裳极为高兴,听着祖父说着如此极富逻辑的话语,若不是脑袋极为清晰,恐怕还说不出来。
“哈哈哈哈哈……”
莫名,柳云裳哈哈大笑起来。
恼羞成怒的二婶娘整洛脸彻底都绿了,这个柳云裳也实在大胆,竟然当着众人的面,这般堂而皇之讥笑她这个当长辈的。
“柳云裳,你这个小蹄子,你敢笑话我?”
这边二婶娘正欲站起来,想要跑过去,好在柳云裳那个漂亮的娇滴滴的小脸蛋,抡上几拳再说。
可惜人家柳云裳,连正眼看都不看她上官婉容一眼,只是,极为鄙夷的声音冲着上官婉容,“二婶娘,我懒得笑话你,孙女我是在替祖父高兴着呢。”
“裳儿,来祖父这边,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柳老爷子先是极为震怒得猛瞪一眼上官婉容,而后很是震惊得凝着柳云裳。
“祖父,孙女的意思的说,您的脑袋经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