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白昭匆匆赶来推开房门之时,屋内的哭喊声便如同轰雷一般迎面而来,带着深深的悲切直直的刺进白昭的耳膜。 略微皱了眉峰扫了一眼屋内的情况,还没来得及开口询问,便被人抢先一步哭哭啼啼的抓住了衣襟打断:“殿下,殿下,公主是……是被人陷害的,有人故意想谋害……谋害公主性命,请您一定要查出真凶为公主报仇啊!” “大胆!在殿下面前哭哭啼啼还拉拉扯扯的像个什么样子,竟是这般没有规矩。”白昭身边的随侍看见叙儿这般僭越,便上前一步想要拉开她。 “无妨。”白昭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眼下这个跪在自己面前的姑娘哭的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眼眶微肿眼角泛红,面色惨白还时不时的抽噎,想必是被这样突然的情景吓得不轻,但身为挽月公主身边最信任的侍仆,还是想着第一时间站出来想为公主说句话。 白昭原本就不太在意这些琐事,这样想着神情又缓和了不少,他伸手示意对方先起来,比起其他,目前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听她说清楚:“方才这屋里到底发生了何事?你不要惊慌,都同我仔细说来,不可无中生有更不得有丝毫隐瞒,我自会为侧妃做主。” “是。”白昭既已发话,叙儿匆忙擦了擦眼角挂着的泪水,稳定了些情绪从头说来:“方才奴婢在屋内伺候公主喝厨房新炖的红枣雪梨汤,公主最是喜欢这汤,每日到了这个点都要服用一碗,奴婢将还同公主说话,可谁知公主喝了这汤没几口,突然就变得很奇怪,面色扭曲说是难受还用手掐住自己的脖子,奴婢吓坏了,还来不及做些什么公主就突然倒下,后来来了人听见动静闯进来,奴婢才知,才知公主竟是已经丧命!” “殿下,定是这汤有问题,公主喝时便说这汤较平日里似是甜些,奴婢一开始还不太在意,以为是厨房糖放多了些,可谁知公主喝了后竟然出现这样的事情,一定是有人在汤里下了毒,殿下,您一定要明察呀!”那叙儿一边说着,一边又跪在地上向白昭磕头。 白昭一边听叙儿所说,一边绕过去查看挽月的情况,盛汤的碗摔在了地上,晶莹透亮的汤汁撒落一地,挽月已经没了呼吸,并且临死前的状况十分不好,表情有些狰狞,脖子上也却有明显的红痕,实如叙儿所说,是掐住脖子导致的,而且力气还不小。 应该是这毒的作用,让挽月感觉喉间不适,便不由自主的用手去强行掐住脖子以求舒缓,那到底是谁?在这太子府中下毒,谋害他的侧妃,西凉国的一国公主。 想起西凉一国的拜贴,还有在芸娘那处得知的挽月的密信,莫非这之间有什么联系? 西凉的使臣就要来访,竟偏偏就挑在了这个时候。 白昭拧起了眉心,他看着跪在地上的叙儿只觉得额角有些抽痛,转身对屋内的人说道:“今日之事在没有查明真相之前任何人都不得对外走漏半点风声,更不得随便议论嚼人口舌,玷污了香侧妃的名声,此处更要打点好,这件事情我定会查明。” 待白昭匆匆吩咐完毕之后,便急忙封锁了香侧妃的住所,以免消息外漏出去引起麻烦,如今西凉使臣就要前来,若此时他们得知了西凉公主被人下毒害死,还是死在自己的太子府,那么西凉和大楚难免会有一战。 只是白昭不知道这件事情到底能够隐瞒多久,在这个节骨眼上他暂时也想不出更好的法子,说不准这消息根本就锁不住,他们既然已经递过来了拜贴,必然已向大楚有所打探和行动,那么现在西凉人那边很可能已经知道了,他必须要有所准备才是。 恰逢潜在大楚打探消息的邢云亲王和羡寻因为即将要到大楚可以见到挽月交谈甚欢之时,羡寻一边拿着挽月的信一边说道自己给着儿时的青梅竹马准备了她最喜欢的礼物,突然便被外面一阵吵闹声打断了交流。 邢云见外面似乎情况不对,便问道:“怎么吵吵闹闹的,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 “报!报告亲王爷!我们刚刚得到情报,说是……说是挽月公主在太子府被人下毒,现在……现在已经丧命了!”事关西凉国公主,那人一路上不敢停歇,说话时不由得断断续续的。 “什么?”还不等邢云亲王做出反应,一旁的羡寻猛地一拍座椅,“他们!他们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对挽月下手!挽月原是我西凉一国的公主!身份尊贵,嫁到他大楚来竟然会受到这样的对待!实在是欺人太甚!”青年几乎就是要站起来,他紧握着拳头,骨节青筋凸起,手中的信纸已被揉皱!他几乎全身颤抖!不能原谅!这不能原谅! 邢云亲王相对来说便冷静一些,虽然初闻时心中仍有震惊和愤怒,还是紧跟着问了一句:“此消息可是属实?你们当真没有弄错?” 传讯那人立刻回到:“回亲王爷,此事千真万确,公主身边的叙儿姑娘所言我们都听得真切,是关公主性命,我们还特地去查看过,而且那太子还刻意封锁消息,事情必然属实,断然不会有误。” “王爷,还同这些大楚人犹豫什么,是他们欺人太甚!这是逼着我们同他们开战!此事定要回禀君王,我们不能就这样听之任之,不然我们西凉颜面何存?”羡寻恨不得将这些伤害挽月的人通通杀死。 邢云亲王此刻也是愤怒不已,他赶紧下了令让手下的人八百里加急将讯息传送给还在路上的使臣大团队,同时又叫人赶紧回国将此事禀报给君主:“此时我们还不得轻举妄动,这消息想必是锁不住了,过不了多久就会掀起风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