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上一次不是派了老五去那边?我觉着可以从那边就开始,事情要大,大到不止大楚知晓也要各国都知道。”芸娘拉着白昭的说道,有些激动。 白昭用力地点点头,“我知道,你且放心这件事我一定会安排好的。不仅要大力宣扬此事,人尽皆知,我还会帮你集齐万民书。” 握紧了芸娘的手,白昭安抚着她。芸娘自然是相信白昭的,不过要集齐万民又其实那么容易的事情。而且,一个弄不好便会惹得龙颜大怒,到时候会是什么样的后果谁也不清楚。 看着芸娘忧心的神色,白昭自然知道她在担心什么。 拍了拍她的手背,他道:“放心吧,我自有主张。” “既然你们二人已经打算好了,我看这件事上我也帮不上什么忙了,我且回去歇息了。今日蹲守那沈翊着实给我折腾乏了。”白渊打了个呵欠,一面说着一面往那门外走去。 二人并未阻拦,只是叮嘱了他几句便让他离开了。 当晚,从凌天阁内有一小队人马从后门出发,一路朝南前行。而同时远在匈奴边境的青楼里,一只白鸽从漫布星空的夜色中直冲而下,落到了窗户之上。 舔舐着自己洁白的羽毛,那小鸽子仰起头‘咕咕’叫了两声。屋子里的人听到了动静,慢条斯理地站起身来朝着窗户边走来。 打量了鸽子一眼,她伸出白嫩的手将鸽子抱起来取下它脚上的信件,速速阅览。 一手抱着鸽子,一手拿着信件,走到那案桌边上将信件给如数烧毁。 女子将鸽子放进笼子里,给它喂了点食之后便又回到了自己的软塌边上。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在桌面上,黑白分明的眸子转动了几圈,她朗声道:“翠萍。” “琴姑娘可是有什么吩咐?”房门被推开,一个清清秀秀的女孩子站在门口。 “先前你可是说那匈奴边境的程大人点名要我唱曲?”琴姑娘慢条斯理的询问了一句,站起身子走到一旁的屏风架子边上,挑选着上头的衣衫。 翠萍到是没有注意到她的举动,不假思索的回答道:“姑娘不是已经拒了么?那程大人来了好几次,次次都想听姑娘你唱曲,姑娘每回都拒,他每回都来。” 琴姑娘嗤笑一声,“倒是个愣头的。” 从屏风上取下一件月牙白的衫裙,琴姑问道:“我记得你上次说他是管着那白山那区域的可对?” “是程大人自己说的,说他镇守匈奴边境数十年,唯一能去的地方也就那么几处。” 琴姑娘眼珠子转了一下,扬起眉梢道:“人家既来了这么多次,我若一次也不见那也实属不好,不若这般,你帮我去请那程大人,就说今夜本姑娘设宴款待他,专程为他弹奏一曲。” “是。”翠萍疑惑的看了琴姑娘一眼,心中满是不解,但却并未多问。 很快,琴姑娘的房里便多了一个满脸络腮胡的男人。 “真是没想到程某竟然有这么一天,能被琴姑娘亲自邀约,实属荣幸,实属荣幸!” 琴姑娘换好了衣衫,冲着他一笑,“大人请坐。大人能来是奴家的荣幸才是,先前大人几次前来,都因房中有客所以才拒,今日恰得空闲奴家想着大人苦心一番,切不能让大人心有不悦,于是便命人去请了大人。” “大人对奴家的一番心意,奴家感激不尽。” 程大人哈哈大笑,连连摆手,“哪里的话,能够听姑娘弹奏一曲,便已足够。” 琴姑娘微微颔首,示意翠萍将琴架上。 “今日大人愿意听几曲奴家都奉陪,只是在这听曲之前,奴家想先同大人说说话。” 程大人笑着应下,巴不得眼前的人儿离他更近一点。 “大人常年在边境,鲜少回京,想来一定十分思念家乡。奴家有幸,前几日身边丫鬟跟着去京中采买特意为奴家带回来些小玩意和零嘴。”琴姑娘说着将一个锦盒推到了程大人的面前。 程大人打开一看,不由地叹息了一声。 “这是城中最有名的芙蓉花酥,香酥入口,缱绻连绵。在这边境之地,黄沙大漠却是吃不到的。” “大人若是喜欢便多吃一些。”琴姑娘夹了一块点心进他的盘子里。 程大人心中感慨,不由地赞叹道:“难怪那些人如此爱慕你,原以为就是曲子弹得好,生的美了些,却没想到是个心思通透的人儿。” “大人谬赞。”琴姑娘淡淡一笑,垂下眼帘。 那程大人吃了几块点心便不再动,尝了尝家乡的味道也算是解了思乡之情。 “我那侍女是个贪玩的,到处闲逛,倒是听闻了京中不少趣事。什么京中的狗咬人都看穿着,穿着富贵者不敢咬,穿着褴褛着便任意欺负。” “哈哈,这不就是传说中的狗仗人势么?”程大人爽朗的笑了起来,一双眼睛眯成缝。 琴姑娘也跟着笑,“可不是么?还有许多趣事,大人不急奴家慢慢说。” “你说你说。”程大人听得津津有味,一面吃着果子一面示意她讲。 琴姑娘颔首接着道:“据说近日京中发生了一件大事,那陛下面前的红人儿沈侯爷被关押了起来,有传言说他是要篡位,又有传言说他是要杀害陛下,可您猜怎么着?” 程大人神色渐渐凝重起来,脸上的笑容也逐渐消失,盯紧了琴姑娘问道:“怎么着?” “结果,这些人都猜错了,那沈侯爷被抓的原因其实是因为他杀人了!” “大人您说这可不可笑,明明是人命关天的事情,却被这些人传成这副模样。”琴姑娘晃了晃脑袋,给程大人斟了杯酒。 程大人别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沉声问道:“京中离边境如此之远,姑娘这消息可真够灵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