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郁听得那端传来闷哼声,像是在置气,故而弯了弯唇。
“澹台这是怎么了?今日忽然说不到一两句就不跟我吵了。”
竹牍弯唇笑了笑:“因为他修行,受了阻。”
江郁一听,心情立即抖擞了起来,沾沾自喜。
“你有必要这么乐?”
江郁点了点头,侧过身对他道:“对了,我觉得我前几日病发的原因并不是被浓烟呛到,也曾想过是不是自己当天晚上吃了太多东西,有些什么东西相克。”
“可我还记得,那天我在抚掌泉,好像......就有听到一个古怪的声音。”
“觉得奇怪那就去看看,因为你不知道,或许在那个时候,早已经成了别人的目标。与其让别人先朝你下手,不如自己先动手。”
江郁白了他一眼:“成为别人的目标,那可是有可能会死的,我还有爹呢。”
“你不是说过一句话,没有野心的人生,会变得很无趣的。”
江郁抿了抿唇:“我会仔细考虑。”
······
当夜晚上,胥十一便把画取了回来。
江郁瞪圆了眼珠子,纳闷似地看她递过来的东西:“这么轻松?你没遇见什么危险吧?”
胥十一道:“没有,在唐乔县主堂而皇之地将画卷放在桌上,随便一取就拿回来了。”
江郁咬了下嘴唇忍住笑,想到唐乔见到画不见又得如何气急败坏,将两幅画卷拢在一起:“多谢你了,十一娘。”
胥十一眉梢微挑:“不过,你可能要担心,她日后肯定会知道是你。”
江郁摆摆手:“没事没事,我不去招惹她,她找不到我,时间长了早大的仇怨自然也就忘了,谁有那么多空闲时间记得这些事。”
胥十一忽地轻笑:“你是因为什么原因和她闹矛盾的?”
江郁含糊其辞道:“长得漂亮,总是比较容易吸引狂蜂浪蝶,奈何我已经跟她说过了,取次花丛懒回顾,她还纠缠不放,我也是很无奈呢!”
胥十一看着江郁,又回忆起了唐乔在闺房里对江郁咬牙切齿的怒骂,那语气听起来应该也不像是拈风吃醋,江郁怕是误会了什么。
翌日天朗气清,惠风和畅。
江郁把画卷带着去了学堂,还给了柳皎皎。
“物归原主,你的玄衣男。”
柳皎皎握笔的手一紧,将毛笔折成两截,看着那幅画:“你是故意的是吧?”
江郁抿了抿唇,忽然想起,缩回了手:“抱歉,我给忘了。你,你还好吧?”
“你说我能好吗?”
江郁也不会安慰人,将她的功课抢到自己面前:“来来,今天的功课我来帮你写了,你别难过。”
柳皎皎挑了下眉,不知道她肚子里揣了什么心思。
江郁时而抬起头看她,时而低着头写着功课:“那个......别难过,毕竟,这些风言风语过些天就能去了......你要相信,没有人会把一件事记得一清二楚。”
“会的会的,我爹娘是认真的......他们现在已经在讨论订婚事宜,今天就去请人看八字。”
江郁眉一挑。
柳皎皎烦躁不安地说道:“而且,他们竟然觉得他很不错,温文尔雅,雅人深致,跟外面说的花名在外全然不同,我觉得我爹娘怕是栽在他的强权下了。毕竟国公爷和他这几天都到我家来,问候我爹娘,送礼物,又让他留下来吃饭,我看他们根本就没有打算让这事息事宁人的地步。”
柳皎皎握着江郁的手,语气加重:“你说,小公爷,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