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云这次没有拒绝他的提议,就让紫翎去工坊请程管事过来,叫他带信儿给孙老爷子,请他帮忙拿个主意。 出了这么大的事,孙茂远哪敢耽误,当天就会合韩玄,带人过去查看,一直到夜里程管事也没有过来回话。 宋轻云在家里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她知道造成地陷的原因有很多种,地壳活动,地下河,或者山体被掏空都会造成地陷,怪就怪自己急于求成,恨不得一口吃成个胖子,没有调查清楚就把太平岭买了下来。 如今太平岭不太平,闹的她心慌意乱,身边又没个能商量事儿的人,夜深人静把豆宝哄睡后,她突然怀念起林许岙在的日子。如果他在一定会帮自己出个主意,现实是他再也不会出现在自己面前,以后再难也要靠自己才行。 浑浑噩噩的一宿没睡好,第二天一早,郭妈妈就顶着露水过来,先去小厨房看看早饭准备的怎么样,然后净了手来到外屋门口侯着。 “紫翎姑娘,昨晚夫人睡的可好?” “郭妈妈,小姐一晚上都翻来覆去的,你说太平岭那边会不会有事?” “哎呦这还用说吗?姑娘去看看夫人是不是醒了?我有话要说。” 紫翎也知道事情紧急,忙挑帘进去,轻云听见动静坐起身,“郭妈妈回来了?” “嗯,她说有要事禀报。” 轻云看看还是睡熟当中的豆宝,就叮嘱紫翎在一旁守着,自己穿好衣服,简单的洗漱之后出来,此时天才见有点亮光。 郭妈妈忙迎了过来,替她簪好鬓角的碎发。 “这么早从家里过来,辛苦你了郭妈妈。”轻云神色倦倦的拉她去宴息室坐下,“这会儿还没有热水,郭妈妈就先将就一下吧。” “没关系的夫人。” 郭妈妈将房门掩好,才过来悄声说道,“我昨日找到胖嫂,哄她去了我家住了一晚上,终于套出她的话,那位江大人住在西胡同的林家。” “西胡同?”轻云惊讶不已,这不是自己住的那条街吗? “我跟她去确认了那户人家,听守门的人说,里面住着一位姓柳的小姐,三天前就离开了裕县,去哪儿了谁也不知道,而且那位江大人也不知去向。” “柳小姐?”宋轻云惊讶的问道,“是柳晓玥?” “对,就是她,守门人说已经在裕县住了好几个月,突然间就收拾东西离开,听说那位江大人得知后大发雷霆,当天就遣散了府里的丫鬟婆子,只剩下一位刘管家和他,不过也看不到刘管家的影子。” “郭妈妈你辛苦了,吃完饭你还是回屋休息一下,家里也没别的事,交给紫翎就行了。” 郭妈妈见她眉头紧皱,又不好意思问太多,就躬身退下,不一会儿紫翎带着穿戴整齐的豆宝过来。 “娘!”豆宝跑过来,亲昵的在她脸上蹭了蹭,搂着她的脖子不撒手。 每当她有烦心事的时候,豆宝都会体贴的跑过来安慰她,轻云心里感动的一塌糊涂,不管他是不是靖王爷的儿子,这都是老天爷怕她来这里太孤单,送给她的最好的礼物。 “我们去刷牙洗脸,然后一起吃饭好不好?” 暂且不去想柳晓玥的事情,轻云牵着豆宝的手回到内室,紫翎端进热水来,伺候娘俩洗漱完毕。 吃了饭天已大亮,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轻云就让紫翎把豆宝的识字卡片拿出来,教他认字。 “夫人,程管事和韩先生过来了。”郭妈妈匆忙进来说道。 花厅里,程玉春和韩玄正低头窃窃私语,见轻云进来,两人都站起身来。 “两位先生快请坐。” 三人都坐下后,紫翎给豆宝也搬来一把椅子,韩玄奇怪的看看轻云,他发现宋轻云似乎有意让豆宝在一旁听着,这孩子也是个奇才,不哭不闹听的十分认真,还会察言观色,假以时日定会成为了不起的人物,韩玄死忠的决心又近了一步,感慨自己当初厚颜求一份差事的决定是对的。 程管事早就对豆宝的旁听见怪不怪,也不与轻云客套,直接把红崖那边的情况说了一遍。 “现在不光是红崖出现地洞,往北宁城县,白塔寺,最远的清远府也发现数十个大小不一的坑洞,知府大人已经向上面报告,估计七八日之后就会有人过来察看。” 韩玄也点头说道,“夫人的田庄没有受到波及,我也派人把红崖那边能收的药材全部抢收回来,山上加了人日夜巡逻,夫人大可放心,这事会解决的。” 听说附近几个县城都出现地洞,轻云着实感到诧异。 “外面都是怎么说的?” 程玉春和韩玄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 “怎么了?”宋轻云好奇问道。 “咳咳,夫人,外面传言是龙脉倒塌造成附近九县二十八个村落遭殃,这不可信,所以我们才犹豫着,不想谈论这个。” “龙脉倒塌”这话听着耳熟啊!宋轻云一时又想不起在哪里听过,韩玄说得对,像他们这种贩夫走卒,乡野村夫,还是少碰敏感话题。 知道了事情大概,轻云也放下心,当初于家恐怕也不知道会有今天的事,找过去只能说自己太无赖,所以叮嘱药山注意安全后,轻云只能祈祷快点有人把此事查明。 本想喘口气,哪曾想韩玄两人刚走,长柱媳妇就过来找她说话。 “我爹的意思叫你避开些,有些事惹不起总躲得起。”张氏把刘喜贵的话一字不落的复述一遍,忧心忡忡的看着轻云。 “嫂子,我为啥要躲出去?周翠玲又不是我害死的,冤有头债有主,她娘家找王氏才对,跟我一点关系没有。” 张氏涨红了脸,她娘家和周氏娘家一个村的,多多少少还沾点亲戚,都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个门,周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