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早就有人吃上方便面啦?” 李舞兰甩着手上的水从厕所出来:“里面好小,又晃来晃去的,差点尿鞋上。”她笑着抓住张彥明靠到他身上小声说。 “这个往哪扔?”她从兜里掏出包裹成一团的手纸还有护垫包皮:“里面没有纸篓。” “这里。”张彥明领着她走到车厢连接处的垃圾袋边上,自己掏了根烟点着。 李舞兰把手里的纸团丢到垃圾袋里,环抱着张彥明的腰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景色:“那个人说的是真的不?” “哄人的,挣钱哪有那么容易。要是像他说的那样还哪有穷人了,还开什么工厂卖什么服装,都去做不就好了。” “我感觉也是,说的太玄了。” 她个子真的高,说实话张彥明到现在还不太适应。 从后面环着他的腰,下巴正常的就放到了他的肩膀上,两个脸庞贴在一起,总感觉好像哪里不太对一样。 “给我抽一口。”她撅了撅嘴唇,张彥明抬手把烟放到她嘴边,她轻轻抽了一口脸一抽:“呸,什么味儿啊,不好吃。” “酒还不好喝呢,那么辣,我看你挺喜欢的。” 这家伙喝白酒,三两半斤漱漱口的感觉,自己一个人倒上一杯美滋滋的就整下去了,完了像没事人似的,一点儿也看不出来。 除非亲嘴,嘴里有淡淡的酒味儿。 临上车的时候她还想带些酒,张彥明说啥也没同意。在家喝喝也就得了,出来,总感觉不太对味儿。 “那你说,像他说的那个,能挣着钱吗?” “有挣着的,那个就是传堆,先来的挣后面人的钱,越往后挣钱的难度越大。” “咱们那有没有?” “有,秋林的戒指,安利的化妆品日用品都属于这种,不过还是有区别。” “什么区别?” “安利的东西买来可以用啊,也不算太贵,还挺好用的。他这个不一样,东西其实一点用没有,几十百八块的成本就卖几千上万,你卖不出去也就是扔了。” 李舞兰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细腻的粉脸在张彥明的脸上蹭了蹭:“那,我回去也做那个,安利,行不行?” “行,卖不出去就自己用,卖出去了就挣钱。不过,可没他说的这么轻松,你以为那么好卖呀?得上课学习,得去找人,还得说服他们买。” “嗯,试试呗,反正也是闲着,万一我运气好呢。” “行。其实那些东西家家平时都在用,就是稍贵点,不过效果还是挺好的。” 火车忽隆隆的往前走,两个人看着车窗外说着话。 “哎呀,兜子还在铺上呢,没事吧?” “没事儿,卧铺这边人少。” 李舞兰不放心,拽着张彥明进了车厢,直到看到铺上的黑帆布包拿手摸摸才算安了心。 业务员这里又围坐了一圈人,在听他讲如何轻松的发财。 “来串一串,给她让个地方来。”看到回来的李舞兰业务员眼睛一亮,张罗着让坐着的人让位置:“你真高,我一米七八,感觉和你差不多一样。来坐着说话。” 张彥明看了这业务员一眼,这是荷尔蒙上脑了吗? 李舞兰看了看大家挤着让出来的位置,就紧挨着业务员。 摇了摇头,李舞兰比了比中铺看向张彥明。 对于她的大个子来说,中铺的空间过于狭仄了,而且她也没坐过长途车,不知道怎么办。 “鞋就放下面,踩着这个梯子上去,爬进去就躺下。兜里有没有硬的硌人的东西掏出来。” 结果还是张彥明帮忙,扶着她好歹顺溜进去了,她连坐在铺上都不行,坐不直。 “好窄呀。” 张彥明帮着她把被子摊开,把枕头摆正:“凑和吧,就几天。” “枕头太矮了也,被也薄。” 张彥明把自己铺上的枕头拿过去:“我枕包。”换来一个大大的笑脸,把张彥明扯过去在嘴上叨了一口。 “火车上好睡觉,像摇篮一样晃啊晃啊。” “有点想吃东西,感觉在这车上,闻着方便面的味都特别香。” “你躺一会儿吧,一会到大站了下去逛逛,买点东西吃。” “你不走哦。” “嗯,我不走,我也上铺上躺着。” 张彥明也没理那业务员不断飞过来的目光,脱了外套给李舞兰盖到身上,把李舞兰的鞋塞到床下面摆好,自己也脱了鞋双臂一撑上了铺,把帆布包摆到里面拍拍平躺下来。 做车是枯燥的,在一个狭小空间里一呆几天,什么事也不能做,做什么也不方便,这时候也没有智能手机,只有睡觉。 “花生瓜子啦啊,啤酒饮料矿泉水,新鲜水果小黄瓜啊,鸡爪鸡翅卤鸡腿啊。” “扑克牌麻将牌,扑克麻将有要的不?军旗象棋开发智力消磨时间啊,有要的吱声,好玩不贵啊。” “玩具啊,最新高科技玩具,有带孩子的家里有孩子的串亲戚不知道给孩子买啥的看一看啊,高科技玩具,有音乐有灯光自己跑会拐弯,经济实惠好看好玩。” “纳米磁疗啊,最新高科技成果,东西小效果强,老人孩子都能用,看一看了啊,手链项链,时尚提气,别看东西小,小毛病全治好,气功大师都说好。” 九十年代最火的一个词就是高科技,最火的养生概念是磁疗,反正真真假假什么都得带上这个,瞬间就高大上了。 “不但强身健体,还能发家致富,你买回去,给老人用,给孩子用,不但健康家人,卖出去三台以后就是源源不断的收入,什么都不用管不用做,一年就是富家翁。” “张宝胜大师,严新大师,张洪宝大师,跟你们说,我都有幸见过,受过大师的点拔。 你们不知道,那大师一出来,那气场,风云变色,摆摆手所有在场的人都是浑身发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