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早就出殡了,顾青辞放下了剑,亲自去扶丧送马世联上山了。 临近中午十分,他才回来。 “顾大哥,你这么着急就走么?” 待到将一切事宜处理完了以后,顾青辞便向马余氏和马怜儿辞别。 顾青辞将玉骨剑挂在腰间,点头道:“怜儿妹子,我必须得尽快往京城了,不单单是为了我,也为了你哥,他的荣誉,必须得早日拿来。” 马怜儿似乎还想做挽留,却不知道该如何说,倒是马余氏开口道:“顾公子,真的多谢你费心了,要不然,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还有颜伯……” “没事儿,应该的,应该的。”颜伯急忙道。 顾青辞微微摇了摇头,说道:“嫂夫人,这本就是我应该做的,你不必放在心上。”说着,顾青辞又望向颜伯,问道:“对了,颜伯,您现在有什么打算?” 颜伯咧嘴露出两颗老黄牙,说道:“顾大人,我现在在这里举目无亲,也没啥留念的,如果您不嫌弃的话,就带我去京城吧。” 说到这里,颜伯又怕顾青辞误会,道:“顾大人,您放心,我不会让您太费心的,我有个老朋友在京城,我去投靠他,到时候您肯定也在京城当官,还可以罩着我呢,嘿嘿……” “这倒是无所谓,”顾青辞说道:“您跟着我也没关系,就算不去投靠您那朋友,到时候就和我一起也行,正好,我俩也有个伴儿。” “嘿嘿,”颜伯咧嘴一笑,道:“不用那么麻烦,大人不嫌弃,让我跟着去京城就可以了。” 顾青辞拱了拱手,道:“那就这样的,嫂夫人,怜儿妹子,我就告辞了!” 顾青辞现在确实可以踏踏实实的离开了,马家的事情,顾青辞暂时不担心了,他也不相信那些族老还有胆子来找马余氏和马怜儿的麻烦,至于钱财方面,他偷偷的放了一些在马世联以前的房间书桌上,暂时也没让马余氏和马怜儿知道,怕她们不接受,等他走了,就算想拒绝,也没办法了。 走出院门,只见晨光里,大树下有两匹马正平静的低首吃草,偶尔踩到花簇,撞落一地的花瓣。 顾青辞和颜伯上马,回头看了看还站在门口目送他们的马余氏和马怜儿,顾青辞朗声道:“告辞!” 马蹄声声,白衣振振。 颜伯策马在顾青辞身旁,回头看了看,笑嘻嘻的冲着顾青辞说道:“顾大人,你看你,走一路,处处留情,明明也没成亲,干嘛不都取了?” 顾青辞翻了个白眼,无语道:“我有哪里处处留情了,你别胡说!” “咦,”颜伯嘿嘿一笑,道:“长岭县时,有个青衣姑娘,你们俩琴瑟和鸣,人家为了你不远千里天罗地网……后来,又有个秦姑娘,出家人你都不放过,啧啧……你现在回头看看,怜儿姑娘可是舍不得你呢!” 顾青辞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突然有点后悔为什么答应带着颜伯了,无奈道:“你这个老不知羞,一天脑袋里就只想着那些杂七杂八的事情,全都是你自己臆测的。” “诶,大人,你跑这么快干嘛?” ………… 泌阳府,南城尽头,有一处山庄。 氤氲的暖气在朝阳下轻轻柔柔的袅袅升起,映着金黄的光晕,给街道添上了一丝朦胧。纤长嫩绿的青草,就在这清晨的雾霭中凝成了那一颗颗圆润小巧的露珠,在清爽的晨风中随意摆动。 这里是听云山庄,今日来了两个客人,一个是冀州第一明医裴竹,另一个来头更大,天下七道谜中的酒痴刘亦青,这两人同时造访,便是听云山庄的庄主都亲自出门迎接。 听云山庄的庄主廖岐山乃是成名多年的高手,二十多年前接任庄主之位,那时候,听云山庄还没有如今这么强盛,虽然在冀州也算是一流势力,但哪里比得上如今的繁荣。 听云山庄作为冀州地头蛇,不可能不知道冀州第一名医裴竹的背景,也正因为如此,裴竹才能在泌阳府多年却能够一直平静的做事。 天下七宗八派的威慑力,对于江湖上其他门派,莫过于普通官员见到皇族一样。 作为琅琊剑派的接班人,刘亦青前来拜访,自然值得廖岐山亲自迎接,更何况还有一个和琅琊剑派掌门同辈的裴竹,还是冀州第一名医。 宾主落座,廖岐山朝着两人拱了拱手,道:“昨日小儿重伤,在下还未曾亲自去感谢裴医师的相助,不料裴医师竟然亲自来了,有失远迎。” 裴竹微微一笑,道:“冒昧打扰,还望廖庄主莫怪。” “哪里的话,”廖岐山道:“裴医师乃冀州第一名医,而刘少侠更是闻名天下的酒痴,二位来此,令寒舍蓬荜生辉!” “哎呀,”刘亦青喝了一口酒,把酒葫芦往桌子上一放,道:“我说师叔还有廖庄主,这里也没啥其他人,你们俩就不用讲这些没意义的客套话了,廖庄主,相想必今日我和我师叔来您这儿的目的,昨夜令公子应该也给您讲了,不知道您是怎么想的。” 廖岐山苦笑了一下,早就听闻酒痴刘亦青说话做事都十分随性,他今天算是见识到了。 很快,他就犹豫道:“刘少侠,你们确定阴山宗出现在了泌阳府?我不是怀疑二位,只是,这确实有点让人难以置信,十几年前,各大门派围剿地府,阴山宗就已经被灭门了,现在突然说又出现了,确实有点不敢相信。” 裴竹正准备开口,却被刘亦青直接打断道:“廖庄主,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你也没什么不相信的,我还不信作为泌阳府第一江湖势力,你就没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你不过就是担心阴山宗实力强大,你怕引火烧身而已,我可以给你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