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莺这次彻彻底底的愣住了，她盯着高居在上的傅亦川，望着那张依旧俊雅的脸。
包厢里这么多人，还有很多真正的小姐。
真正的小姐都不会这样被围观着脱，更何况是她。
“出来卖，连这点业务都不会吗？”傅亦川指关节敲击着扶手，看似不经意道：“你们夜色的小姐，就这点水平？”
所有人因着傅亦川的缘故，都看向了宋莺。
几十双眼睛的注视，带来沉重的压迫感。
宋莺背上冒出了冷汗。
不脱，是不可能的。既然这个男人说出了这个字，那就代表她一定逃不过，不是自愿，那就是要被赤裸裸的扒开。
宋莺手指颤抖，在众目睽睽之下，拉开自己侧边的拉链，将身上的裙子缓缓退了下去。
虽然动作很慢，但还是脱掉了。
她能感觉到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她的身体上，男人们有的是打量评判的眼神，有的是毫不掩饰的猥亵下流。
而小姐们都是最会看人眼色的，于是一个赛一个的声音大，对着宋莺评头论足，发出嗤嗤的笑声。
“噗，这位是真的有意思，当婊子还得给自己塑个金身。”
“你看那胸，这么平，屁股又下垂，不装一装相，怕不是都没人点，哈哈哈。”
“装了也没人点吧，就这姿色，也就比咱们跑厕所的阿姨好上那么一丢丢吧。”
“你可别侮辱阿姨，上次洗澡的时候我可看到了，阿姨的胸可没这么干瘪……”
嘲笑声刺耳的让宋莺全身都烧了起来。
原来有一种羞辱，是足以让人崩溃的，她已经有一点后悔了，不该如此莽撞，最起码要给自己留下一点点后路……
好在还有头发，能遮一点是一点。
宋莺终于没办法在刻意挺直脊背，她此刻只想缩起来，最好能缩进哪个洞穴里去……
傅亦川依旧是那种如同看垃圾的薄凉视线，他轻轻做了个手势，便有女秘书靠近宋莺，二话不说便撩起了她浓密的长发。
“你干什么？”宋莺忍不住惊惶。
女秘书直截了当的用行动回答了，她将宋莺的发盘了起来。
身体顿时无遮无拦，彻底暴露在空气中，也暴露在所有人的视线下，微凉的空气让她全身爬上了鸡皮疙瘩。
宋莺抱住身体，闭上眼睛忍住屈辱，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没关系。
然后那个淡漠到极致，也好听到极致的声音又响起了，傅亦川轻描淡写道：“不是喜欢站得笔直吗？那就别弯腰。”
这个声音就如同魔咒，宋莺没办法不去遵从，因为她受不起魔咒的反噬。
她缓缓的放下手臂，直起腰。
她脱下的裙子已经由女秘书捡了起来，装进了一个袋子里。
傅亦川淡淡的，又撂下一句话。
“继续，脱。”
宋莺只剩下内衣了，再脱那就……
所有人都没想到，傅亦川会如此命令。
宋莺脑海中的自我思想已经被冲击的薄弱不堪，她的心如坠冰窖，手脚冰凉僵硬，笔直的抻着，像是被钉在了一张虚无的板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