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泽才将晓晓接回家的时候, 田秀芬已经做好饭菜了,她看了眼父女二人, 扬起笑, “洗手吃饭了。”
“马上就来,”文泽才带着晓晓去洗好手, 然后上了饭桌,看他似乎没什么食欲, 田秀芬给他先打了碗蛋花汤。
“怎么了?”
文泽才喝了口汤,“被人当成骗子了, 我在想要不要去剃个头,看着精神些?”
他的头发说不上长, 但是也不短,要是有发胶都能梳个大背头了。
“剃头?”田秀芬看了他一会儿, 晓晓也跟着看过去。
被母女二人盯着看的文泽才有些不自在,“我刚才接晓晓的时候看见好多男人都是寸头......”
他努力争取着。
“剃呗, ”田秀芬轻笑,“你还怕我不愿意你去?”
文泽才清咳一声,端起碗吃饭。
第二天上午上完课后,文泽才便去巷子里找了个剃头师傅,别人用一角钱, 他用两角,原因是他请师傅将自己剃下的头发都收起来,等剃完头文泽才会带走。
做他们这一行,深知该忌讳什么, 只要是身来之物,都要好生处理,不然很容易着别人的道。
“谢谢。”
文泽才接过装着头发的袋子,高高兴兴地带着晓晓回家吃午饭。
老师傅一脸奇怪地看着他们的背影,“这啥人啊?”
旁边坐下等着剃头的老头儿微微一笑,“你管他啥人啊,快,我剃完头还得去我女儿家吃饭呢。”
“怎么样?”
回家后,文泽才站在田秀芬面前问道,田秀芬抬手摸了摸他刺刺的脑袋,“很好,很精神,也很俊。”
文泽才的皮肤偏白,加上眼睛深邃,天生的红唇,是老人常说的“小白脸”相貌,剃头前阴柔些,剃头后不仅阳刚了些,还比以前更俊些。
文泽才听了田秀芬的评价后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这下那小子不会说我骗子了吧?”
“什么骗子?你昨天也没说全。”
文泽才微微一笑,将遇见毕长林的事儿告诉田秀芬。
田秀芬一愣,“我觉得他应该是说你那些话像骗子,而不是你的头型。”
“......是吗?我说的都是实话啊。”
文泽才摸了摸自己毛扎扎的头发。
深夜。
聊城大学一男生宿舍中,住在下铺的毕长林从睡梦中惊醒,他睁开眼睛却觉得眼角好似有什么东西,于是他抬起手擦了擦,结果仿佛有什么肉块随着他的手指滑落下来。
毕长林咽了咽口水,颤抖得用手捏了捏,不是眼屎,好像是什么肉膜,软乎乎,滑腻腻的。
“长林,你怎么了?”
睡在他上铺的青年听见毕长林跌跌撞撞往厕所那边走的声音连忙起身问道。
毕长林这两天眼睛不舒服,他们宿舍的人都知道。
毕长林没心思回答,现在宿舍停电,没发看手上的东西,他只能将窗户拉开,然后借着外面的月光打量着手。
结果眼睛涩得厉害,一接触到月光,连睁眼都困难。
上铺的青年听他呼吸极重,举止怪异,于是赶忙下了铺子走过去,“长林?”
“你们大半夜的不睡觉干嘛呢?”
被吵醒的其他舍友生气道。
毕长林回过身,眼前黑乎乎的一片,什么也看不见,他将手伸出去,也不知道方向对不对,语气带着惊慌,“军涛,我看不见了。”
汪军涛一惊,赶忙将毕长林扶到床上,其他室友也大吃一惊起身围在毕长林的床边。
“什么话,”王军涛强笑着给毕长林盖上被子,“这半夜三更的,又没有光亮,当然是看不清了。”
“可我看得见啊,今晚上的月光这么唔!”
王军涛一把捂住那人的嘴,“闭嘴。”
毕长林全身都是冷汗,他将那块东西顺着王军涛的声音递过去,“这是从我眼睛里掉出来的,好像是肉.......”
文泽才进学校的时候便遇见几个青年在说话。
“太邪门了,那东西是连膜带肉的,看着怪渗人。”
“就是啊,而且他虽然眼睛睁不开,但是军涛用手给他撑开时眼珠子都好好的。”
文泽才听到这眉头一皱,他加快脚步上前笑问道,“几位同学,请问你们说的人是不是毕长林?”
那几个人一愣,互相看了看后,其中一人回道,“是咱们的室友,同学,你知道那是什么病吗?”
虽然没直说那人的名字,但是文泽才已经有八分猜想的,他点头,“我知道,麻烦几位帮我去生物系指导员那边请个假,我叫文泽才。”
然后问了毕长林所在的宿舍号后赶了过去。
毕长林的舍友们面面相觑,最后其中一人去生物系那边帮文泽才请假了。
“长林,我扶着你去医院看看,”刚到宿舍门口,文泽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