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心存反意,帮他脱逃的自己真的要成了大乾的罪人了。
蔺北行连忙推辞:“还是请大长公主居首,大长公主是我最为敬重的长辈,我不敢逾越。”
来回客气了一番,蔺北行的位置放在了大长公主的右侧,正好在萧阮的旁边。启元帝对他这样的礼让甚为满意,笑吟吟地吩咐开席。
许是今日为了应景,蔺北行穿了一件暗红色四海云纹锦袍,骨子原有的萧杀之气被很好地隐藏了起来,整个人看起来气宇轩昂、气势不凡,引得殿内那些还未婚配的贵女们偷偷侧目。
要知道,蔺北行还不到二十便已经封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长得俊朗英挺,还没有王妃,岂不是最佳的夫婿人选?
只可惜蔺北行正襟危坐、目不斜视,连眼角的余光都没有分给她们一分。
酒菜一道道地上来了,众人举杯,祝愿启元帝福寿绵长、祝愿大乾国泰民安。
启元帝一眼瞥见了萧阮,笑着道:“阮儿这是第一次来,可别拘谨了,有什么想吃的吗?尽管和身后伺候的说就是了。”
“多谢陛下恩典,”萧阮赶紧道,“这菜肴丰盛美味,臣女喜欢得很。”
“这些日子你且放宽心些,太傅一心为国,年过半百还为朕远赴江南平定贼乱,你是他最心爱的孙女儿,朕要照顾好你,也免得让他心里挂牵。”启元帝感慨着道。
萧阮心里一暖。
不管启元帝心里是怎么想的,但这一番话当众说出来,不仅令人感动,也为她在在座的皇家成员面前长了脸。她正色道:“多谢陛下,些许叛贼不足为惧,祖父和四殿下一定能平安归来,天佑我大乾。”
“二姑娘说得好,天佑我大乾。”
“陛下洪福齐天,大乾必定无忧。”
……
众人纷纷祝酒。
坐在周卫熹身旁的崔茱儿也不得不起身,跟着说了几句祝愿的话。她的面上笑吟吟的,心里却恨得牙痒痒的。
启元帝也不知道是吃错了什么药,对这么一个外姓女子如此荣宠。
这皇家的家宴,萧阮有什么资格前来参加?来参加了还不算,这启元帝一来,句句话都围着萧阮打转,让萧阮又成了全场瞩目的焦点,把她这个太子妃的风头都抢走了一大半。
幸好,这一次她有致胜的法宝。
崔茱儿定了定神,捂着嘴干呕了两声。
启元帝狐疑地朝她看了过来。
她含羞带怯,起身请罪:“陛下恕罪,臣媳失礼了。”
启元帝愣了一下,看向皇后:“皇后,茱儿这模样,是……”
皇后笑着道:“臣妾正要找机会和陛下说呢,茱儿有喜了,刚才太医诊了脉,说是脉相有力,说不好就是个男胎。”
周卫熹十分意外,呆了一下后便高兴地扶住了崔茱儿:“茱儿,真的吗?怎么也不和我说一声?快,快坐下来。”
崔茱儿一脸的温柔:“你和父皇这几日一直操心国事,我想给你们一个惊喜。”
启元帝大笑开怀:“这可真是一件大喜事,云珛,传朕的旨意,让太医院务必早晚往东宫问诊,不得有半点差池,卫熹,东宫有什么缺的,尽管向内务府提,这是朕的第一个嫡孙,你们一个个都给朕小心了。”
崔茱儿应了一声,眼角的余光得意地瞟向了萧阮。
就算萧阮现在再得圣心又怎么样?这一次江南叛乱,十有八九她的祖父和长兄是要折了,萧家剩下萧涵、萧翊两兄弟撑不起大梁,大长公主也日渐年迈,以后这天下还不是东宫的?只要等她腹中的孩儿出生,启元帝有了这嫡长孙,她这个太子妃的地位便稳如泰山,日后便是母仪天下的皇后,要磋磨一个没有靠山的萧阮还不是易如反掌?
这日子还长着呢,看谁能笑到最后。
大殿里一片喜气洋洋,众人都纷纷上前道贺恭维。萧阮也不能例外,上前说了几句恭维话。
崔茱儿一一应了,笑着拉住了萧阮的手:“萧妹妹,我们可有好些日子不见了,”她上下打量了萧阮几眼,“今儿个看你,怎么脸色不太好呀?”
萧阮轻咳了两声,不着痕迹地把手抽了回来,从怀里取出了帕子掩住了嘴:“回太子妃娘娘,可能是天太冷了的缘故,我天生怕冷。”
一旁的韩良娣掩着嘴笑了:“萧妹妹这都回京三年了,怎么还适应不了京城的气候吗?这也太娇贵了点。还是赶紧把亲事定下来,嫁了人了便心定了,你们说是不是?”
这两年萧阮的亲事一波三折,到了最后也没有定下来,这眼看着就要十七了,亲朋好友都很着急,而这些素有罅隙的贵女们,原本就嫉妒萧阮,这下便有了幸灾乐祸的由头了。
韩良娣本就是崔茱儿的传声筒,这一句话一说,大殿里几个和她们交好的亲戚便一个个窃笑了起来,有两个还随声绵里藏针地附和了两句。
“是啊,世间女子最要紧的便是这姻缘,萧妹妹可得抓紧了。”
“萧妹妹的眼光只怕是太高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