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道数学题,你是在跟我搞笑吗?我不会做数学题的,加减乘除有的时候都会错,何况是这么复杂的高等函数。不行不行,我不出去了,就呆在这儿了。”
“一道数学题就难到你了?你还不出去了?就打算待在这里一辈子?”
“我觉得一辈子挺好的,有山有水,有吃有喝的,风景这么美。挺惬意的,不出去就不出去。”
“没点儿出息,真让我感到寒心。”
“你寒心不寒心的无所谓,反正你不是我爹娘,愿意寒心就寒呗。”
“烂泥扶不上墙。”
“谢谢你现在还把我比喻成烂泥,我一向是不把自己当成什么好东西的,比如微生物?”
“说你是微生物有点儿太打击你,我看你就是个蛆。”
“是蛆也不错,挺有情调的,像条蛇似的爬行也挺好玩的,是吧?”
呱呱呱——
一群灰乌鸦在我身边叫着,把我吵醒。
我睁开眼,猛地一惊。
呀!我竟是睡在一座快夷为平地的小土丘上,身上盖着厚厚的玉米叶子。
我晃了晃头,使劲回想昨晚的事。
“姑姑,姑姑呢?”
我猛地从玉米叶中站起,吓得那群以为我是死尸的乌鸦狂飞而逃。
我昨天分明是睡在姑姑的屋里的,怎么醒来会睡在这儿呢?
我方言寻找着。
只见这是一片很大的墓地。
我心中咯噔一下,我昨晚是不是遇鬼了啊?
我这么想着,但却没有逃窜,因为毕竟太阳出来了,天亮了。
我忽然想起好像姑姑给我一本书,我忙伸手摸了摸怀里,真的在我贴近小腹处,别在我裤带上有一本书。
我猛地抽出,拿在手中,自此我的身世由此开端。
我仔细一看这是一本笔记本,封面是工、农、兵的头像,64k的小笔记本。
打开封面第一页是个标题:枣花记事。
“枣花!枣花是俺娘的名字啊,莫非昨晚我遇到的那位姑姑是俺娘?”我心中激动万分。
但我又转念一想,不会吧!
听人说我娘生我那年就有二十来岁了,现在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她也应该和我村宝乐他娘差不多年纪了吧!也应该有三十五六岁了。
再说我娘的坟在马蹄沟呢,咋会跑这么远来呢!
{和我姥姥那天上坟回来,吃完饭的时候姥姥就跟我说过,说宝乐他娘和我娘自小在一块长大,二人同岁,宝乐他爹是倒插门入赘到我村的。}
宝乐和我同岁,不幸的是他天生软骨头,还有些呆傻。{软骨头也就是现在人们所指的脑瘫。}
不管怎么说,我总觉着这本笔记与我娘有关,我拿回家用心看看。
想着,我向土丘弯弯腰,作了个揖:“姑姑我走了,日后我定来看你,谢谢你的照顾。”
实在说我心里一点儿恐惧也没有。
我设想如果姑姑真是鬼,那他也是个善良的鬼。我不但不害怕,反而更想再次见到她。
我望了望可怜的土丘,然后心痛的依依不舍的离开。
坟场墓地长满了杂草,走在上面感觉不出有下雨后的泥泞感,但踏上土路,烂泥陷脚,行走起来很是艰难,粘的我脚上的布鞋吧唧吧唧直掉。
索性我就把鞋脱下,提在手里,赤脚前行,路上遇到有人就打听一下,才知这墓地是姑娘庄的,离我村有七八里路。
他娘的真倒霉,没想到被人一吓给吓到这儿来啦。
嘿嘿!话又说回来,来这也挺幸运的,跑这么远还能遇上个鬼姑姑挺好。
我在路上不敢停留,怕姥姥担心,这会儿肯定到处找我呢。
我就这么光着脚丫近乎小跑的,大概用了一个多小时才回到家。
刚进胡同,就见丑牛,石蛋,柱子和我姥姥向胡同两头张望。
石蛋,柱子,丑牛见到我后高兴的欢呼着鬼羔子向我跑来。
真庆幸偷瓜四人帮都安全返回,但我却少不了要被姥姥一顿训斥,当然我也会编个美丽的瞎话蒙混过关。
当石蛋等人散去,我和姥姥吃早饭时聊了起来。
我向姥姥试探性的问起有没有个侄女。
姥姥说,没有。
她娘家只有一个侄子。{姥姥娘家是李敬村的,离这有二十多里地,姥姥和姥爷都姓李。}
我没有跟姥姥透露什么,只是问问。但这样足以让我更确信姑姑是鬼,而且与俺娘有直接关系。
为解开迷雾,我吃过早饭,跟姥姥说我要学习,就匆匆进了我的卧房。
家里共三间房,我和姥姥各一间,当中一间当厨房,一边一个灶台,二虎把门式。
我搬个马扎,坐在我的破木床边,翻开了姑姑给我的笔记本。
姥姥见我学习,脸上透着欣慰。
姥姥虽不识字,但她却懂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