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蹲在像一整只猪的根前边,叼着一根狗尾草,形似忧心忡忡道:“只怪这天下藏着的一半太深,挖了怕死,不挖憋死,奈何又太普遍,挖不挖只能留给别的铁锹了,正所谓,根生猪形难成材啊。”
文在山忧愁惯了,他看见跟他同样忧愁的人,忍不住插嘴一句,说道:“浮华,你是在感叹吗?我也会感叹,不如咱俩一块感叹。”
浮华难以泄愤的表情,撑着心,但有气无力的回道:“我不配感叹,只配感冒,记得从前......”
问题没等浮华讲完,兴奋地截住他的话,带点儿疑问的说道:“以前?你们是要讲什么往事了吗?会有什么神奇的故事吗?”
文在山有些迟疑的说道:“我......”
问题浑身透出的兴奋劲很大,她快步走到文在山的跟前,拽着文在山的胳膊,硬是叫文在山往地上坐,然后说道:“讲往事的路数我心中有数,都要先坐下的,而且还得深情款款,有平有扬,好了,讲吧。”
浮华的意犹未尽和文在山的迟疑,被问题的路数数清了,因为文在山怕他自己再不讲,问题会用手掰文在山的嘴,所以非说不可不如先发言为宜。
文在山看着天,问题看着文在山,浮华看着问题,文在山讲故事是从不动嘴的,所以一些话不说,就不会招来别人的动手。
文在山他们仨人就这样各自看着,假装故事有多么的娓娓动听。
过了不知多长时间,浮华鼻孔朝天,表面很是谦逊的说道:“我以前真的有这么厉害,怎么一点儿印象都没了呢,不如在山你再着重讲一下我有多么厉害的地方吧!”
对于浮华任意的自我谦逊,文在山唯一要做的就是有持无恐,因为问题的话叫文在山非常的有安全感。
问题摆出一副气愤的样子,说道:“浮华,我不管你以前是做什么的,但是现在你是在洗罪,戒骄戒躁尤为重要,否则你病的会变得很厉害。”
由于问题发言的及时,从而避免了一场因浮华的格外谦逊,导致五雷轰顶的厄难。
语言愈加夸张招致自满,引发失败不在少例,比如文字上的加工加料,有些文字只顾妆容,不思素面,穿行列句后,终是空的。
然而有些文字反行之,多想贤淑,德行,自然品味多,实用。
故此,空的容万物也不过能装,当然,文在山不入流除外不计。
问题策划的欲望减轻了不少,过于清楚的流程,还不如在不明规则前,对神秘难测一步步探索。
她放下了属于她的一切,那么这一切也不会再不要脸的纠缠她,她平淡的说:“当发生了的发生在预想之外,也算不上惊奇,在第四双眼睛里如果有人认为我们是正在探险的,我想他不会清楚逃命和洗罪,文在山,浮华,你俩觉得我有罪吗?”
浮华摇摇头,脸上泛起考数学时想死的表情,说道:“可能有,也可能没有。”
问题脸上泛起考英语时,面对太多选择题的嫌弃说道:“动不动就想表达自己内心纠结的人,不只是愚蠢。”
文在山波澜不惊的面对每一张零分试卷,十分坦然的说道:“问题,其实你开始是没罪的,只遗憾你走在罪的路上,但庆幸的是这条罪的路,在它的开始是无罪。”
问题点点头,好似明白了选择题在不明白怎样选择时,一定要蒙不空着的大道理,说道:“也许是我们太固执了,明知道路还未走完,却不停的在路上骗自己走完了,我是这样吗?”
文在山表现出一副误人子弟的臭模样,说道:“是,但不确切,别多想了,现在还不是开人生总结大会的时候。”
浮华突然安静了下来,一动不动的靠在那棵根像整只猪的树,眼睛里带着一丝怀疑和犹豫,不知道他实在模仿树根还是猪,如果他是模仿树根,为什么看上去又特别像一头猪呢?
文在山想此时浮华的眼神中带着的,是有连贯性的,他在怀疑自己是不是一头猪,当犹豫时他认为自己真的是一头猪。
夜幕又降临了,文在山躺在浮华的肚子上,看着关了灯的天空,是那么近,而又是那么远。
紧挨着月亮的那一颗启明星,闪烁个不停,是不是不明生物正在侵占它,而向文在山这么一个只想当冷漠观众发出的求救信号?
这时,浮华的肚子在不停颤动,导致文在山的头也不停的跟着动,从而叫视线不规律,目标物也见的模糊,他嬉笑道:“那颗星星是向我谄媚吗?可怜我这么一个长时间没有碰女人的男人,想叫我幻想起什么,捣鼓出什么?”
文在山头上使足劲,强压着浮华的肚子,声音因力而颤抖,说道:“浮华,别笑了,你应该在此情此景,做一首想哭的诗。”
浮华的笑声戛然而止,他的肚子和文在山的脑袋也平静了下来,一上一下很规矩的律动。
随后,浮华硬是摆出一副好拽高姿态的念道:“残月又朦胧,浓情在夜中。肚子上面有颗头,力度正好不太松。”
浮华作完诗,尴尬的气氛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