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文在山面试那天,本准备了一个星期的‘拍马屁’台词,却被面试官的‘你以前是在哪里工作’的问题而无情扼杀,压制。
在市中心的一座很旧的办公楼,最顶层的一间不小的办公室,文在山傻愣愣的杵在面试官办公桌前,一身的文人气质,戴了一个黄腿黑框的眼镜,穿了一件蓝条纹黑底面背心,套了一件黑白道道的外套,配了一条同样是黑白道道的裤子,脚上踩着一双大红色的休闲皮鞋,戴着一顶墨绿色棒球帽。
面试官提出的问题,文在山无从回答,因为文在山不可能告诉他,他以前做过不用坐班的,成天跟纸较劲的智障。
所以文在山在假装想怎么回答他问题的那一瞬,文在山脑子里快速翻滚着算命先生才该有的下意识。
他今年一定是三十五岁,家里一定有两套房子,他媳妇一定是跟他生的孩子,他一定有属于自己的一辆车,他一定很爱他的家庭,他一定是个男的,他媳妇一定是个女的,他一定不是处男,他媳妇一定不是处女。
当文在山产生这些无聊的想法正起劲时,面试官咳了一声,轻拍了两下桌子。
从他这两个表现,文在山想一定是他自己想太多了,叫他心里生出了不耐烦。
于是文在山急速的组了一个句子,说道:“领导,我以前是历史,人活着是探索猜不透的未知,为什么要和历史计较,为什么要和死了的计较呢?”
面试官下巴一收,左腿从右腿上放下来,坐直了身子,胳膊抬到桌子上,一脸的笑容。
很明显他对文在山的回答产生了兴趣,紧接着他说:“答非所问可不是一个好的词组,为什么不要计较下自己呢?”
他说完,当时文在山脑子里一震,砰的弹出‘高手’两个字,这个世界上最有趣的事,也就莫过于辩论了,当然最深的一层理解是狡辩。
文在山晃了晃脑袋,表现出一副恕婊子难以从良的模样,说:“文在山曾经说过,有鱼的汤叫鱼汤,而有汤的鱼不一定就是鱼汤了,有可能是汤,或者是鱼。”
面试官一脸疑惑,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说:“你的思想我有点懵,文在山是?”
被告成原告,在法庭上算是一件不难结案的案子,把一个人绑在一棵离自己几厘米的树上,千万支箭怎么样去,都不可能会跑偏,因为不用拉弓,箭头就戳在目标物的身上了。
文在山故作深邃,露一丝羞笑,继续说道:“我叫文在山,哈哈。”
面试官面容看得出些许舒展,夹着一丝无奈的笑,竖直了耳朵,待着文在山的后话。
文在山说:“其实有一些东西到底需不需要了解,没有人会真正知道,一面之缘,只因别人对自己笑几次就能断定那个人是善良的吗?所以,日久见人心,用不用我全凭您一句话,销售方式再花哨,再有效,不过就是追求的利润,更大的利润。”
面试官表情难辨,似被文在山几句话摆平了调门,他说:“你说的我觉得很好,我们公司正是需要你这样的人才,好,明天开始上班吧。”
文在山没有感到窃喜,更没有觉得自己幸运的不得了,因为这是文在山预料之中,因为人的思想是存在漏洞的,堵住那个漏洞,所想的八九不离十便会呈现出来。
文在山冲着面试官虚伪的表现着自己的喜悦,接着舔着干裂的嘴唇。
面试官一见文在山这一动作,从桌子上拿起‘兄大公司’生产的酸奶,递给文在山说:“常常自家公司的奶,绝对好喝。”
文在山客气的接过酸奶,冲他客气的笑了笑,以示给奶之恩,接着不客气的咕嘟咕嘟一饮而尽,紧接着打了一个几秒的嗝,叹道:“兄大的奶就是好喝!”
文在山本以为面试官他会对自己简单一笑,但没想到他接下来的话叫文在山有些不知所措和尴尬。
他说:“同事,纠正一下,公司名是单字,叫兄,我们公司呢是一家大公司。”
之后,文在山表现出一系列犯了滔天大罪,不可饶恕的动作来对自己的尴尬和不知所措加以掩饰。
再之后文在山怔怔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听面试官铺天盖地的宏伟蓝图,内容的根本其实两点方可说透。
一,大老板的雄心壮志,举‘兄’要知。
二,大老板的狼子野心,举‘兄’不知。
说到底,捅破窗户纸,见了风,连带的就是睡觉要小心注意,感冒可以,但千万别打喷嚏,因为在这个世界上,明白和忽略是一定要做到兼得的,不然明天这个世界上有没有自己,还得另当别论。
选择了放弃后的睡眠,而做的梦,只不过是以往节目的重播,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可是对于一个相信命运和警示的人来说,这是另外一个全新世界的大门钥匙。
不管新鲜不新鲜,经典往往会百折周转,单撇开历史性,不用再沿袭以后的相同而言,深思是一个不得不做到游刃有余的东西。
那天在车里熟睡的同时,文在山薄弱的意识里也断定了自己的标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