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华望向车窗外的最高的山尖,比问题看表假装的更入神,他说:
“昨天你说一个小时就能到,所以我们就八点出发,如果你不过于信任自己的话,那么我们提前些时间就好,怎至于这么提心吊胆,生怕如何呢?”
浮华说着,转头瞅了一眼问题手腕上的表,接着转头看向车窗外,本打算再看一眼那山尖,然而车在行驶,早在转头的那一秒错过了它,车不可能因为它而掉头,山尖也不可能因为车而狂奔。
浮华泄了气,一下子撞进车座里,紧贴着遗憾,吐了口叹息,用闭眼来冷静思想。
问题恨不能拽住表盘上的秒针,谁都知道这只会是妄想,所以问题恨可以,但是不能。
她的眼珠红了,红的比血还艳,文在山怕她会眨眼,因为忍不住就有可能挤爆眼珠,好比如一块烧的通红的铁块,一掉进冷水里,猛地吱吱响。
对于铁来说是锻造,但对于问题来说可就是没有重生了。
本来文在山是一个与时间较劲的人,不然晚上在宾馆床上和小妹合作,文在山不至于那么兢兢业业。
但有古人语‘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福,文在山自来到龙潭就没能触碰它了,准确讲是很难见到它,一抵福乐,灾祸也就接踵而来了,对此文在山当然是撇一撇不服气的胡须,任它在自己的耳边嗡嗡乱响,乱响可以,但唯一一条原则是,它绝不可能侵入到文在山的肉里。
当然,这也是应该发生在特许的情况下。
司机居然还未讲完文在山他们不想听的话,在紧迫中,文在山他们既要抚平不可能抚平的心态,又得双举着骄傲戒掉骄傲,还得追赶未来但表现的又不能是追赶。
十点三十分,文在山他们艰难的思虑着侥幸,万一半小时就会到呢?万一司机开的是火箭呢?但现实却是,没有万一,更不用单纯想着另外一层跟文在山他们无关紧要的东西。
再不知绕了几个圈,十一点零三分,文在山他们彻底把绝望看清楚了,司机也是心生奇怪,怎么会这样呢?
学校怎可能这么长时间还没到呢?做为一个当地人,一件熟悉的事,突然变得陌生,对他而言未必不是一次打击。
在山路夹道的两片葱郁里,司机把车停在了那儿,然后打开车门,急忙向外奔去,文在山以为他是内急,但当他跑的越来越远,跑到了文在山看不到的地方。
文在山才明白过来,他这算是畏罪潜逃。
跑路是老板或者谁谁常爱做的事这不假,但对司机做的这事虽然是真的,但也没什么必要一定是真的。
原因是,开不了宣传会,完全可以重新调换时间,或者直接弃了,不至于如此做法,再就是最重要一点,司机他把车停在这,文在山他们不会开,怎么回去?难道要重新调换时间,或者直接弃了?再者说,像文在山他们这么有素质的文人,怎么会没有肚量,不理解未预料的困境呢?
浮华推开车门,向司机跑走的方向扯着嗓子大吼道:
“老小子,要让我再见到你,我把你撕巴撕巴塞屎坑里,我……我……我......”
浮华一个我字循环了很长时间,终还是没将后话提上嗓子。
当时,浮华愤怒且纠结,又含着委屈,着实叫另外一个文人心疼,同行间的某些条例,其实不光是不能外面透露,而且还得要履行,履行一个想当怨妇,但不能当怨妇的规则。
问题似一滩污水桶里溢出来的污水,侵染到车座上,不动也不叫,目光呆滞,像经历一次难跃过的浩劫,对于她,一位表面成熟,但实质并不成熟的女性。
文在山应该可怜她,可是对于她不怎么周到的策划,文在山也只能是不理不睬,任她自责自过,直至她不再自责。
很神奇的是,五分钟后,问题的自责演化成了一个接一个为自己开脱的理由。
对此,她并不叫文在山感到可耻,只是有那么一丢丢可恨而已,这并不重要。
因为已经发生了的,不会代表它就一直发生,所以文在山想的是,快点儿结束。
煎熬到十二点,不光是腹中缺食这么简单了,而后文在山好像发现了只有眩晕时,才会出现在眼前的星星。
一颗两颗三颗,忽的一片,而后消失全无,接着一颗两颗三颗,又忽的一片,本想会下一瞬消失全无,但没料到的是,它,它们竟待了三分钟好要多。
于是,对于新的现状,文在山和浮华还有问题,选择的是,先在车里睡一觉再论下章,不必硬抗着一味的寻觅出路,费心办法。
禅,在这一时间段,文在山他们三人悟的极深。
就在文在山他们昏昏欲睡,正准备熟睡的时候,文在山说:
“问题,我可不可以抱着你睡呢?”
问题说道:“你想干什么?”
文在山说:“三个人我能干什么?”
问题说:“三个人就不能干什么了吗?”
浮华说:“助理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