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还是王征南打破了沉默: “威哥,咱这是往哪去呢?” “枫玉阁啊。”沈扬威说道。 “二爷馆儿?”王征南略微思索了一下,才想起这枫玉阁就是王东亮天天念叨的二爷馆的原名。只不过这原名很少被人提起,只是听他们聊天的时候提过几嘴。 “平时帮我刷刷盘子上上菜,没问题吧?”沈扬威有些做贼心虚的说道,“都是自己家的买卖,就当帮哥哥干点活了,要不然给你找个大别墅,你天天往那一呆,多腻歪啊。” “都行,你安排!”王征南对于这些一向是不太在意的。 “你放心,很闲的,一般一天都不一定能来一个客人,平时也就是闲着,住宿环境也好,肯定不比大酒店差。”沈扬威嘿嘿笑着说道。 王征南对生活条件之类的东西从来不关注,姑且也就左耳朵出,右耳朵冒了。靠在那,脸都藏在阴影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也看不清什么表情,但总归就是那张死人脸,总不至于无聊到躲起来偷偷笑。 过了一会王征南又凑到沈扬威边上,用眼睛瞟了瞟在前面开车的司机,小声耳语:“没事吗?” 沈扬威笑着摇摇头,抬手拍了拍司机,转头对着王征南说道:“我也才想起来,上车这么半天了都没跟你国哥打个招呼!” 听着国哥两个字,王征南愣了一下,过了半天才想起那个小的时候还背过自己的圆脸壮汉,头上一小层发茬很扎人,总是带着一副蛤蟆镜,依稀记得名字是叫陈鼎国。 一抬头,只看到车子前面的后视镜里,那张没什么变化的大圆脸正在镜子里看着自己笑呢。 “国哥。”王征南连忙点了点头。 在称呼人“国哥”的时候,把“国”读成“果”,类似的还有“中果”、“美果”、“果外”、“果家”之类的,是东北话特有的习惯,用文字描述起来有点奇怪,不过叫起来还很顺嘴。 “你小子还行。”那汉子咧开嘴,“还记着我呢!” 国哥人很爽朗,也有东北人独有的那种幽默,而且看上去粗犷但其实情商很高,和这样的人做朋友,或是闲聊,或是喝酒,都会很舒服。 随意唠了几句,王征南才突然一拍大腿。 “卧槽!” 沈扬威严重带着疑惑,歪头瞅了他一眼:“怎么了?” “我的袋子,忘在那楼梯间里,忘记拿了!”王征南说道。 因为刚刚两人下楼时做的是电梯,而篮球袋被王征南上楼的时候扔在了楼梯间里,加上走的时候王征南虽然表现很淡定,但心里还是乱成了一团麻,所以就没有想起来这茬。 “有很重要的东西吗?”沈扬威问道。 “嗯。”王征南点点头。 “那走吧,国哥,回去取一趟。”沈扬威随即对着陈鼎国说道。 “那这些兄弟……让他们先走?”陈鼎国用手指了指车外包了一圈的车子。 “嗯。”沈扬威点点头,“晚上也别回馆儿里了,这取一次东西再回去估计得十一点多了,就别折腾了,晚上先去昆仑庄园睡一宿,正好你嫂子不在,我来露一手,咱哥仨晚上喝点。” “行!”国哥笑的眼角挤出了褶,又补充道:“晚上喝酒就是喝酒,可别说那些云里雾里的正事了!正好我前几天买了几个好电影的碟片,晚上给你们放!再整点花生米,那多舒坦!” “行!那就喝点白的!老喝那啤的没意思。”王征南也附和。 沈扬威脸上乐开了花:“这给你狂的!还要喝点白的!晚上啤的白的混着来!喝少了都不行!” “行!吓唬谁呢?喝就喝!”王征南一仰头,一点不怂。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几人驱车返回了保安公司。 “你上去吧,我俩在楼下等你!”沈扬威拍了拍王征南的肩膀。 “行。”王征南点点头,跳下车子,快步走进了楼里。 走进来了来时走的楼梯间,到楼梯口,捡起了篮球袋。 打开篮球袋,看了一眼里面一根很旧的铜唢呐,王征南悬着的心才算是放了下来。 这时,老板办公室里的座机忽然响了起来。 王征南不禁皱起了眉头。 不知为何忽然联想到,今天保安头头李哥给他挂电话时,他说一定要不要让王征南死了。在他想来,他对自己的死活应该是根本不在乎的,却不知道为何要让自己一定活着。 犹豫了一下,好奇驱使着王征南走进了房间,接起了电话。 电话另一端是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怎么给你打了这么多遍,都不接啊?王征南找到了吗。” 只听了这一句,王征南就直接挂掉了电话,静静地站在办公桌边思考了半天,最后从办公桌上摆的的便签上撕了一页,用笔记录下了刚刚来电的号码。 那具尸体还倒在地上,没有人处理,血流了一地,屋里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估摸着旁人见到屋里这样的场景,再加上响着的电话铃声,早就吓尿了,跑都来不及。 王征南则坐在了桌上,从刚刚剩下的小半盒烟里,又抽出一跟点上,叼在嘴角,想起了事情,不知情的人看来简直就像个变态杀人犯。 呃……事实上这么说也没有太大的问题…… 不一会,脚步声响起,沈扬威跑到了楼上。 “咋还不走呢,还坐在这屋里抽上烟了呢?多恶心啊!”沈扬威在鼻子前扇着风,走进了房间。 “刚才有人往这打了个电话。”说着,王征南把手里记录了电话号码的白纸递了过去。 “是吗……”沈扬威脸色凝重了些,接过了纸条,“等我回去查一查吧……先走吧,这屋里的味儿闻着反胃,一会我就叫人来清理了。” “嗯……”王征南点点头,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