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间、婴儿房、后花园里忙碌,医博老公正在大学校园里传道授业解惑……”她落泪,仿佛感觉自己又死了个无比珍贵的女儿。 “不要这样,每个人都有那个时辰的。”陆明春轻抚妹妹的微微颤抖的手,“最重要的是,在未知的时辰到来之前,我们可以尽多地做想做的事,爱想爱的人。” 又过了许久,飞机终于在刚好可以耐受的震颤中安稳着陆了。众人睁开惺忪睡眼,迷迷瞪瞪地下了舷梯,融入神情落寞、疲惫不堪的机场旅客之中。 身着昂贵的黑色西装、身材高大健硕、样貌刚毅俊朗、神情强势桀骜的三十岁的陆千里看样子已守候多时了。“飞机有些晚点啊,一路辛苦了。”他说起话来客客气气,却没一丝暖心的人情味儿。 “也辛苦你了,等了这么久。”陆明春礼节性地回了一句,带领众人向机场外行走,她身上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强大气场,不必花言巧语或者坑蒙拐骗便可令人臣服、追随。 一路上,一辆辆雪山白色的宝马7系轿车列队缓行,使车内的每个人都来得及仔细看清窗外的千篇一律的街景。 “她去得很快,甚至没来得及感知痛苦。”负责引路的车子里,坐在副驾上的陆千里转头朝后排座椅里的两位姑姑淡淡地说。 “所以你看起来也并不痛苦,根本不像刚刚死了唯一妹妹的哥哥。”陆明丽身子前倾,抬高嗓门讥讽了一句极富攻击力的话,然后闭上眼睛,十分解气地靠回到座椅里。 “悲伤与痛苦,从来都不是秀给外人看的。当然,说实话,对于我的孪生妹妹,我并没多少深厚的情感。” “婉儿走了,我们作为她的亲人,需要安安静静、和和气气地送她一程,对吗?”陆明春开了口。 “对,您说的总是对的。”陆千里冷笑一声,不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