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逐渐变得浓稠,两个人却依然伫立那墓碑前,保持着心情复杂的沉默… 冬日墓园的夜,摇曳着生死相依的阴森感,为每一位祭奠死亡之生者,咏念笔墨难以描述之沉重情感! 终于,那情感涌上胸口,泪水夺眶而出! “姑姑…”她泪眼盈盈地开口道,“我…结婚了…我只想告诉您这件事!”说罢,她关闭了孤独客之心门,并用那只与洛丘辰十指紧扣的温柔手牵引着两个人归家的路,干脆而倔强地离去! “如果——你同意的话,我们完全可以把姑姑安葬于罗利——这样,你就可以经常去祭拜她…” 凌晨,归途,洛丘辰开着车,小心试探道… “不必了!因她不喜欢罗利…更不喜欢频繁地听我哭泣!她是个独立而高傲的女人…她是我一辈子追逐的梦想与传奇…她是我无与伦比的女王…她在我心里…永远永远!”她望着漆黑的前路,似喃喃自语,又似在严正警告! 原来,夫妻之道里还埋藏着另一条不可触碰的底线!他想到此处,不由将方向盘抓得更紧! “秋儿…我们…仿佛被跟踪了…”他的声音充斥着紧张感,促阮秋自昏昏欲睡中骤然清醒! “是吗…”她下意识地伸出葱白纤细的手指,轻柔抚摸着他的紧握着方向盘的手,沉稳道,“丘辰…别担心…也别分神…只需稳稳地开车!这一路监控设备甚多…这一点还要感谢州政府…因为据说抓超速开罚单是本州最为重要的财政收入!” “你还有心情开玩笑…”他舒缓一笑,“虽然我是个娇生惯养的公子哥儿…然而,和你在一起…我愿意披挂上冒险精神!” “我喜欢你这句话…”她还以迷人一笑,并迅速拨通电话!“苏大成…我们正在回家的路上,目前,遭遇了一只跟屁虫…我想,你是不会布控这种显眼而蹩脚的安保措施的!” “是的…少奶奶!不过不必担心,我会派出离你们最近的清障车保驾护航!清障车的图片稍后发给您…之后,您只需跟随它行驶…祝旅途愉快!”磁音安详而又极具章法! “好的!不过,对于那跟屁虫的来源…我也很想弄——清——楚!” “我知道了…若没别的吩咐,我收线了!” 波澜不惊地过了一会儿,从车后方突然超上一台敏捷游动的车影,阮秋看了眼手机里传来的照片,释然道,“亲爱的…清障车到了…所以,下了高速后,换我来开吧!” “好…”显然,洛丘辰的冒险精神已经下线了… “是——胥驰在整蛊!说是信不过洛家,故而派个高手来保护您!”很快,她的虚白色电话里传来了苏大成的答案…车子里太过安静,所以,洛丘辰亦听得一清二楚! “过分!”他恨声起,“前些天,莫名来电咒我去死,且还急急断线关机的——也正是他!” “明枪易躲…无甚可忧!”她边将电话收进闪闪发亮的手包里,边安抚他,“不要介怀或者在乎他什么…若你恼怒,他反而赢了!” “他休想!”他咬牙切齿道,“从小到大,那家伙就是个欠扁的怪物!” “怪物?!”她好奇于他用的这个字眼儿… “更准确地说…就是骑着赭色亡灵马的娇小玲珑的血精灵牧师!”他一本正经地补充道… “看来你们交过手…且可能吃了大亏!”见他已明显松弛下来,她便挑眉逗他… “是的!很惭愧!我、深晴、深让组成的铁三角永远不是风驰山剑客的对手!”他终于露出笑意,而她也明白,这笑意必定是与深晴的爱情、深让的友情密不可分的!是的!每个人都有过去!她暗想! “我不希望你过度而过分地关注我们!”凌晨四点,她致电胥驰! “烂茄子睡了吗?!鱼吐泡泡似的鼾声相当有存在感啊!”电话那端传来熟悉的坏笑声! “我一向是先礼后兵…”她淡淡而拽拽地说,“你不是我的对手!” “你为什么选他?!”他的声音猛地冷下去! “与你无关!”她答得毫不客气! “他,比我更能满足你吗?!” 沉默… “说啊…你向来巧舌如簧的!何况这问题并不太难!” “底线…”他听到她不匀的气息以及慢而凶恶地咬字… “这么不爽的话,你完全可以收线关机啊!”他兴致盎然地继续挑衅! “是你干的吗?!诅咒和跟踪?!”她猛然跳到另一条线上发问! “玩笑而已!”他沉吟片刻,继续在他那条不可撼动的主线上发问,“我与他…谁更能引发你愉快地吟唱?!” “是你逼我的…”她的声音更冷了,甚至令他莫名紧张! “他的小弟比你的威猛强壮,且完全不像你那般容易疲软!他的骨盆可以每分钟一百次的傲人效率持续挺进,所以,他可以反反复复将我送达巅峰,吟唱那动人心魄的欢歌!总之,在我的江山里,他完胜了你!你一败涂地!你信也好,不信也罢…这就是答案!且是唯我才有资格给出的答案!” 沉默…绝望至极的沉默! “你,怎么可以如此绝情狠毒?!” “孤独之客,生来就狠!” “别——太——得——意!”他怒吼道! “劝你…从此,别把折磨我与洛丘辰当做余生事业去钻研奋斗…你斗不过我的!” “我若放弃,怎能对得起名字里的那个‘驰而不息’的驰?!” “抱歉,我们的谈话,我录了音,稍后会一字不落地传递给戚风云!既然你已下了决心定要跟我斗余生…我想,至少戚风云是该知道的!” “好啊!只管去做!我爱死这种互相伤害的狠毒台词了!”他迅猛收线! “蜜月旅行…还算愉快吧…”刚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