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顿了一下,饱含深意地看了沈慕一眼,“不知沈兄想做哪个?” 沈慕正准备品尝那道黄焖鱼翅的筷子不由停在了半空中,知道重点来了,于是便不动声色地道:“年兄这话说的,人嘛,自然是都想做那高贵的龙井的。” 年有为不出意外地轻笑,拈杯品酒,“‘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此乃人之常情。明年,就是新一届科举了,沈兄大才,若是有意,年某可从中斡旋一二。” “哦?难得年兄好意,只是我目前可还是白身呢!” “沈兄无需多虑,每年兵部总会有那么几个保举名额的,我父目前为兵部侍郎,要一个名额,自然是简简单单的事,到时沈兄便可直接以举人的身份参加会试。以沈兄之才,贡士之后,进士定然也是手到擒来。然后便是殿试了,这时候能不能摘得状元之名,那就要看沈兄自己的本事了。”年有为侃侃而谈。 看来这年有为今日是有备而来啊,听他这意思,是想拉我入伙。想来我的诗词不可能那么快传到京城,传到隔壁的秦州倒有可能,所以他不大可能是专为我而来。再一想,又不由失笑,这年有为言谈举止虽算彬彬有礼,但骨子里还是傲慢的,专程为自己来,呵呵…… 那么他此来就应当是另有其他目的,至于自己,他不过是发现了我的诗才,临时起意招揽的。 定然如此了。 “只是我根本无意卷入那些是是非非之中,特别是朝局,更是波诡云谲,稍有不慎,便有杀身之祸,总得想个借口推脱掉才是……” 如此想着,随口问道:“听说现任兵部尚书即将告老还乡?” 年有为微一错愕,但还是如实道:“是。” “哦,”沈慕点了点头,顿了两三秒,忽地站起来道:“哎呀,差点忘了,家里还煲着汤呢!年兄慢用,沈某就先告辞了!” 不多言,起身就走。 他这一连串动作很流畅,走得也是行云流水绝不拖泥带水,对面的年有为虽有些惊诧,但也并未起身挽留,只是他身旁的阿达颇有些不忿。 “这书生也太无礼了!一个借口竟用了两次,骗人好歹专业点吧?”说着愤愤地啐了一口。转头去问年有为:“公子,那他这是答应了还是没答应啊?” “这……”年有为也有些捉摸不定,“他走之前提了下兵部尚书,大概也是听闻了我父有望继任的消息,难道他是说等我父那边尘埃落定之后再谈此事?” 又琢磨了一会,道:“定然是如此了。算了,此事不急,先放一放。”滋溜喝了一杯酒后,提起筷子就要夹菜,登时就呆住了。 只见桌上杯盘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