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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期间苏海和傅磬少不了被安排上战场。
两人自然不可能自己人打自己人, 一边混在里面充人数, 一边寻机会想离开。中间几番险象环生,都侥幸被两人逃过。
想着也不能一直这样, 苏海就动了歪脑筋,把两人弄到了养马的地方暂时充当养马的胡哈。
胡哈就相当于大周军营里专门饲养战马的兵卒,不过在金人这边相对就要更辛苦更脏一些。
因为金人大多都是骑兵,战马自然也多, 所以胡哈都是干着最苦最累的活儿,吃得却是整个营地最差的伙食。
但最起码不用再上战场了。
他们所在的地方也是营地最靠外围的地方, 苏海也正是看中了这点。可惜预想远远不如计划, 这群胡哈里头有个叫翁嚓的头人, 对下面的胡哈极尽苛刻严厉。
再加上已进入隆冬, 这种时候草原上几乎没有肆意游荡的鞑靼人或者金人,致使苏海的逃跑计划只能被拖延。
这日,苏海正在给马切草料,头上和衣裳上沾满了草屑的傅磬突然过来拉了他一把。
此时哪怕傅磬的亲生爹娘在此,恐怕都认不出儿子了,苏海自然也差不多。
苏海对傅磬投以疑惑的眼神, 傅磬说了句跟我来,就牵了一匹马出去了。苏海忙跟着也牵了一匹马。
金人对于战马的饲养, 有着极为严苛的要求。
例如吃的饲料如何,每日需饮水多少,且每天还要牵着马出去‘活动’一定的时间,此时两人牵着马往外走, 倒也没人对他们投以瞩目的眼光。
到了营地边缘,这里几乎已经见不到有什么闲人了,不远处有两个高耸的瞭望台,下面的营栅里排列了数个帐篷,时不时有金人士兵进进出出。
这些人正是看守这个出口士兵。
却视线极为开阔,就见在营栅外面,约有一二十骑。只从打扮上来看,一时难以分辨来人的身份。
他们的穿着很怪异,穿着大周的棉袍,外面却又罩着皮袄,有些像金人军队中的高级将领,却又不像。
而苏海和傅磬来到这里的时候,正好看见从营地里同样奔出几十骑,与那些人经过一番交谈后,又从营地里跑出几十骑后,这一群人就消失在人们的视线尽头。
“看出问题了吗?”
苏海咬着牙:“那些人是大周人。”
是的,也许从衣着打扮上看不出端倪,但战马却能很轻易的分辨出来。哪怕追溯到前朝,大周境内的良驹也极少,以前和草原关系还不僵持的时候,都是通过马市互换战马。
因为战马受制于人,前朝的皇帝深感此事不能长久,便命下面的官员四处收罗血统优良的种马,以此来保证能繁育出属于自己国家的战马。
可惜这种事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经过许多代的提纯和改善马匹的血统,渐渐也繁育出一种叫做河北马的战马。
到了大周,这种马又被称为大周马。
这种马耐力极好,却天生比草原上的战马腿短,单看并不觉得,可若是和草原上的马放在一起,能明显看出马身要比草原马矮上一些。
方才那些来历不明的人,骑的便都是大周马。
战马乃军备物资,不可能会流到外界,尤其还出现在这种地方,所以这群骑着大周马的人来历不言而喻,应该是某处边镇的将士。
大周有军方的将领和金人勾结。
这是首先出现在苏海脑中的念头。
而他和傅磬已经在这遛马有些时间了,这么冷的天,天上还下着小雪,这两个人却回去,已经引起营栅那边守门金人士兵的注意了。
对方冲这边呼喝了几声,又打了几个手势,苏海忙对那边低头哈腰躬了躬身,就忙叫傅磬回去了。
回去后,他心情并不能平静,甚至五内俱焚。恨不得当下就冲出营栅,跟上去看看这群人到底去干甚,又或是密谋了什么。
可现实就是他根本出不去,只能待在这里。也是机会不凑巧,翁嚓又来了,在马房里一通呼喝斥骂,处在马房里的胡哈们俱是点头哈腰。
此人不依不饶,寻了个偷懒的由头,拿出鞭子不分青红皂白挥了过来。
在鞭梢打上苏海时,他一只手快如闪电地抓住了鞭子,翁嚓诧异而又恼怒,正想破口大骂。傅磬忙走过来,把鞭子从苏海手里拿出来,又低声说了几句他今天身体不适,对翁嚓道歉的话。
翁嚓也不知是被扫了兴,还是被苏海惊到了,骂骂咧咧了几句就走了。
“我知道你心急,可现在根本不是着急的时候。”之后,趁着四周无人,傅磬对苏海道。
苏海双目赤红,深吸了一口气,狠狠地将手里的草料扔在地上,人便走了。
*
紫禁城,延禧宫。
宗锏从外面走进来,他穿着裘皮的披风,头上戴着狐皮的帽子。
进来后,宫女们就围了上来,替他脱下帽子和披风,又用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