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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离乱(2 / 3)

郑家便可脱离这懵懂凡尘。”

坐井观天的青蛙某一日发现天地之外,还有广袤天、无边地,从前那颗心,又如何按捺的住?

郑菀承认,她确确实实如书中所言,是个满肚子坏水儿的坏角儿。

当年打了崔望板子的是她,路过搭救、温言软语将人送去医馆的好心肠小娘子,是此时哀语求怜的柳三娘子——

可却因柳三娘面生红瘢,与崔望接触时始终头戴幕篱,她便心生李代桃僵之计,果真是……坏透了。

至于这鸡血石簪,在书中,本该是两人相认的媒介。

崔望心中感激,送了这支簪子,两人相认后,他治好了她的红瘢,许她一个愿望,最后,这柳三娘去了玄苍界,拜入太极门一峰长老门下,风光无限。

此事叫她提前从梦中得知,半途截了胡,撺掇柳三娘子提前典卖簪子,未免后患,还趁势将簪子摔碎了。

便崔望起了疑心要查,也只能查到她事先埋下的暗线,得知当年她笞了他又过意不去、施以援手的事实。

可柳三娘冲了出来。

她将她捂得死死的的线团挑出了一根线头。

崔望何等聪慧之人,郑菀悔,她就应该在拿到簪子后,将柳三娘与她那庶母神不知鬼不觉地送走才是,人逢大事,一点恻隐都不能有!

郑菀心中告诫自己不可再犯,余光看到,石舫漆成五彩的凤尾处,一丝细缝从米粒大小变成了拇指——

而她早先安排的人,快要到了。

只需再拖须臾便好。

脑中万千思绪,放现实不过一瞬,郑菀拨了拨几上方才收到的花儿:

“可否劳烦郎君一事?”

目光期许地往身旁看。

“何事?”

崔望睁开眼,声音经过矫饰,比她第一次听要粗浊一些,可落入耳里,依然好听。

“我府中马车上备有跌打损伤药,劳烦郎君替我跑一趟腿,我这婢女还得扶、扶我去……更衣室。”

“更衣室”三字出来,小娘子脸上的绯红压也压不住,快飞出耳畔。

崔望瞥她一眼,瞬即从袖中抖出一个玉瓶:

“此药外敷,立时便好。”

郑菀笑着伸手接过,靥生红晕:

“多谢郎君。”

她怎就忘了,此君最不缺灵药,凡间界生死人肉白骨的不世之药,于他来说,不过唾手可得。

无妨,崔望肯施药,说明一切在往好的去。

郑菀只能如此安慰自己。

“镙黛,”她默数着时间,招来婢女,撑着她站起,未站稳眉尖便蹙了起来,似强忍疼痛,“扶我出去。”

“是。”

镙黛扶住她。

谁知珍珠履才往外踏了两步,只听一声骨节清脆的“卡擦”声,郑菀一声痛呼,错脚便跌了下去。

跌的方向,好死不死,正对着崔望身前那张四四方方尖锐无比的长几一角。

若摔实,莫说是这般娇滴滴的小娘子,便是粗皮厚肉的彪形大汉,至少也得卧床半年,腰可是人最最要紧之处。

“小娘子!”

镙黛尖叫了起来。

太子、容沁他们也忍不住抬头看来。

在众人的惊呼声中,郑菀自嘲一笑,谁能想到,当初手指被戳破一道小口子都要淌上半天泪的郑氏菀娘,有朝一日会把自己往硬物上撞。

她没有更好的武器了。

唯一的倚仗,不过是少年剑君那颗还未冷透的心肠。

风中传来不知谁的叹息,郑菀能感觉腰部已经触到了锐物,还未觉出痛,便又一阵天旋地转,被人扶了住。

等醒过神,却见崔望不知何时站到了她身边,靛青宽袖松松垂落,腰被虚虚扶住,眸中的意味让人看不真切。

“站稳。”

郑菀只觉腰间似被冷锐的刀锋贴着,她咬紧牙关绷紧身体不让自己露怯,耳边却已听到舫外轻重不一、杂乱无章的脚步声。

来了。

郑菀松了口气。

抚平嘴角浅浅勾起的一丝笑,抬起时,那双波光潋滟的桃花眼里已全是信赖:

“郎君,你又帮了我一次。”

那管声音,含了浅浅情意,如莺啼婉转,娇娇柔柔,偏还偷藏了一点蜜。

没人能抵得住。

太子拳头握得死紧,忍不住出声:

“菀娘!”

可没人理他。

崔望居高临下地看着身前似乎弱不胜衣的女子,长长的睫毛敛住弧度优美的眼眸,面无表情地“哦”了一声。

“啪——”

二楼的舫门被人暴力推开。

一堆儿郎们气势汹汹地闯进来,以梁国公次子为首,直直冲到郑菀面前:

作者有话要说:  啊,还是没写完。

中午再更一章赔罪。

每周三都要赔家属去上海固定看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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