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手里的线。
殷瑜侧身躲开,反问他,“方才听见你在教楚门庭读兵书?”
“对,我可不比薛墨香差!”骄傲挺胸!
殷瑜嗤笑:“朕突然想到一题,来考考你,若禁军守四门,北门东门重兵把守,索名守东门,楚门庭守北门。如王势力分三拨,攻东西南三门,你该如何?”
这可把裴质问住了。他这几日读兵书,也不过是楚门庭自己想到了问题,他这个传话筒也跟着问题去学习罢了,并没有自己的思考在里面。
因此殷瑜一问,他下意识就去搜有没有类似的例子,没有,那就不会。
裴质艰难答道:“从北门分出兵力,支援其他三门,把索名撤了,不能让他守门。”
殷瑜淡淡一笑:“那万一如王使诈,攻三门为假,其实集中兵力等着攻北门呢。北门可是离朕最近的宫门。”
“……那、唔,我再想想。”
“好,你回去考考楚门庭该怎么做。”殷瑜又亲了他一口,放线送他回去。
回到房间,裴质把难题抛给宏竹,两人给出了好几种方法,可随即自己就能找出其中的破绽来。
只要弄不清楚敌方的对策,无论他们怎么做,都不可能完美到没有破绽。
裴质进去薛墨香的梦境,赶巧了,这次薛墨香正好在做梦。梦里这厮领着一男一女两个小娃娃,正在赶路。
两个小娃娃粉雕玉琢,十分可爱。裴质走过去想要逗一逗,忽然梦境一变,两个小娃娃被人杀死,薛墨香跪在地上痛哭,喊着什么“对不住堂兄”的话。
他不忍薛墨香继续伤心,强行把梦境换了。停了一会,等薛墨香忘了上一个梦境,他这才拿问题讨教。
薛墨香思考了很久,久到裴质都怀疑其本事了,他才慢吞吞开口:“事关陛下安危,只这一点,此战就比所有的仗都难打。”
“那该如何?”
薛墨香说了个法子,是比他与宏竹想的高明,但也不是毫无破绽。裴质苦思冥想,到底得不出最好的法子。
“这么看,你应该是与陛下十分亲近的人,所以才会想到无数种可能伤害到陛下的事。其实,胜败乃兵家常事,战神也没办法给出万无一失的策略来。你放平心态去看,我们想出来的法子已经很好了。”
这一点裴质承认。战场上瞬息万变,确实没有万全之策。可让他放平心态,他做不到。
哪怕知道这只是殷瑜随意出的一道题罢了,如王在皇城根本不可能找出比禁军还多的兵力。
但只要故事里有殷瑜,哪怕只是个名字,他还是会担心。
薛墨香道:“我虽不知你是何人,但想来你也是个高人,不知能否看在这几日相交的份上,帮我一个忙?”
“请讲。”
“我有个远房堂兄,因得罪薛太妃,全家贬入奴籍。我苦寻不得,前几日方知我堂兄已郁郁而终,只可怜他两个孩子,为奴十载,不知所踪。高人若有办法,帮我寻一寻他们。”
裴质想着砸颗雷应该能找到,便让薛墨香将名字写下来。
“实在汗颜,我们薛家子嗣单薄,孩子未过十二岁,不可赐大名,因此两个孩子,我只知道小名。一个叫兰哥儿,一个芸娘。”
裴质眉头一跳:“叫什么,叫芸娘?”
“是,老二是个姑娘,叫芸娘。”
裴质依稀记得,芸娘在他宫里做粗活,他也见过,耳朵下有个指甲盖大小的胎记,便问薛墨香两个孩子有没有什么胎记或者信物?
“他们出事时,大的已经七岁了,应该还记事,小的左耳下面有一个米粒大小的胎记,胎记会随人长,这会应该很明显了。”
果然是薛美人他们兄妹。
裴质忽然有一种强烈的被安排的感觉。殷瑜后宫几人,他如今遇到正主,或与其相关人、事的,便有皇后、德妃、楚昭仪、薛美人、越才人。
只差个卢选侍,就集齐了。
裴质从薛墨香的梦境出来,找了个安静的地儿,把系统叫出来质问:“你们这系统世界不对劲!”
“怎、怎么不对劲?”
裴质冷静分析:“不是说让我来拯救陛下的不开心,那么殷瑜所在的世界应该与我没关系,我只是尽自己所能,围着殷瑜打转。但现在看来,这世界倒像是围着我转一般。所有与殷瑜有关的人,竟然都与我有关。”
系统沉默了会,才说:“说实话,我只是个二级系统,很多高级指令,我也不知道。不过我收到的任务,就是让你来提高陛下的快乐值。有没有可能,是你后续一直在时间线中穿越,自己给自己揽了许多事情,让这些人这些事都与你有关系了。”
裴质拧眉:“你的意思是,这些人都是我自己主动揽过来的?”
“就比如越才人,若不是你去寻他,逼他做事,皇帝又怎么会发现他,提拔他?”
有道理,裴质叹气:“看起来,倒像是我穿来穿去,给陛下构建了一个世界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