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的情绪,这是经历过惨败的他无法摆脱的,所以他停下了,无法再向前一步。
“哨骑!前去探路!”龚起二话不说的颁布了命令,自己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能因为这点事情影响了判断力,他从未有过这般不争气的羞耻感。
哨骑们纷纷朝着森林奔去,龚起的心却不知道飞到了何处。慢慢的,竟然陷入了回忆。
那时他们还是少年,各自学着各自钟爱的技艺,平静却又努力的在空竹宅中努力的充实着自己。
“看啊看啊,那个怪家伙又在那里一个人看书呢。”刘绝尘的声音在那时永远是最喧闹的,同样也干扰了沉醉在兵书中的龚起。
他不自觉地看向了那个角落,又是那个出身皇族的小子嘛,每天都在那里看书,虽说看书不是什么坏事,但是何必要躲起来,总感觉见不得人一样。
张奕之那个时候并不是很喜欢看书,反而有些喜欢看热闹,也说道:“是啊是啊,那家伙很不合群呢,除了小师妹好像从不跟我们说话呢。”
“哼,一看就是个小心眼的人,肯定是怨恨一来的时候我就把他狠揍了一顿。”刘绝尘自豪的说道。
对于这一点,好像都是大家公认的事实一样,龚起那个时候却不这么认为,可能是因为最年长导致心性的成熟,他始终不觉得是因为憎恨才让杨旷变得那样孤僻。
搞不好,他就是这样的人吧,他有些时候撞见了对方,一开始会主动的打些招呼,可是没有回应,就好像是被当成了空气一样,他从对方的举动中没有感到不尊重,也不是怨恨,反而是有些与生俱来的城府。
就像竹姨说过的,有些人很快就会拥有自己的城府,那是一种你能看见却无法发现的东西,就好像是大街上看到了某个人很凶神恶煞,你却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干过坏事一样。
他那个时候竟然关上了爱不释手的兵书,用一段时间观察着那个孤僻的家伙,最后他发现,对方远没有大家想的那么简单,就连他,也无法发现什么。
因为他孤僻,所以没有人会去主动交流,没有交流,大家也不知道对方想什么,逐渐的,大家都会不知道,也没有人会为此感到疑惑,逐渐的,杨旷成为了最神秘的存在。
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作为兵家痴迷者的龚起将这句话记得滚瓜烂熟,那个时候,他就隐隐的感到不安起来,他们所有人甚至都不了解一个同门多年的人,除了小师妹。
杨旷在角落偷偷的看着书,除了小师妹没人知道那本书是什么,从来没人知道杨旷成天干些什么,直到多年后在战场上重逢,龚起才真正的后悔了。
他在跟一个无比了解自己却对对方一无所知的对手交战,这让他一直很不利,即便是逐渐摸清了套路,他也走不出这个阴影。
“竹姨,那个家伙,到底在干什么?”多年前他曾经偶然的向竹居士提出这个问题。
“谁?”
“三师弟。”
“他啊,你就不要管他了,那就是他喜欢的。”
“竹姨不觉得他太怪了些吗?这样的人不会败坏空竹宅的名声吗?”
“空竹宅能有什么名声,我从来不喜欢那些虚名。”竹居士似乎很不喜欢这些外界的看法,“你要想知道的话,为何自己不去问他。”
“我...不想去。”
“既然你连自己去追求答案的想法都没有,又何必来问问我,不要做这些无谓的事情,龚起,你的弱点从未变过,你也从未真正的反省过。”
那天的对话在今天看来无比的重要,当年的自己却始终没有注意到,或许是自己当时的幼稚,或许也是自己的心高气傲,本应该将竹姨的话全部熟记的他,唯独漏掉了这句话。
当年真正看清杨旷潜力的人,应该就只有小师妹和竹姨了。
在直觉上,女人永远更胜男人一筹,龚起还真是不得不服,这个时候,哨探也回来汇报说没有任何的伏兵。
没有伏兵吗?龚起暗自心想自己多虑了,便继续领兵率兵追击,然而追寻着足迹的他们又到了一处可疑的地方,又是一个看上去有诈的地点,同样的做法同样令人怀疑有伏兵。
龚起这一次仍然选择探察,尽管这样极大了放慢了他们追击的速度,可是他却还是要坚持这样的做法。
原来吃过大败仗的人,都会变得这么谨慎啊,那么杨旷又是从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谨慎的呢,在印象中杨旷似乎并没有大败过啊,哦,原来如此,十一年前的那场战役,就是杨旷面临的第一次惨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