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正是程桥县丞次女左无双,穿着普通,模样周正,有一双凤眼很是迷人。
上官翎和她素未谋面,猜测和自己同样身份,也不自卑,等她近前,随意接了句:“你是在叫我吗?”
左无双似笑非笑,有些尴尬,不急着回答,凑近门口一看,认出张泽梅,便顺势拉起上官翎的手,使劲往里拖拽,笑说:“殷妹妹别怕,我和梅姐姐相熟,听到这边大声喧哗,特地过来看看,没想到却是她呢!”
上官翎愣怔一下,随即跟她进了房间。“姐姐是?”
左无双瞪了一眼张泽梅,随即答道:“叫我无双姐便是,刚才你们在争论什么,说话那么大声?”
上官翎看了眼张泽梅,没有说话,似乎在等对方解释。
张泽梅看懂了左无双的眼神,停顿一下,才走过来说:“无双,你来得正好,给我们评评理,眼看快到饭点,跟我一起的姐妹商议,要提前聚一聚,过了今晚指不定能不能再见面,也不知她是怎么想的,死活都不领情,唉……”
左无双捏了捏上官翎的手,嗔怪道:“殷妹妹,这就是你的不是了,我们能在这里相会算是缘分,按王主簿的意思,午后或者傍晚圣驾才会经过,只要过了今晚,我们这帮人的去留都有了定数,走的走,留的留,天一亮就会各奔东西,梅姐姐心直口快,但却是好意,按理说你是不该推辞不去的!”
上官翎犹豫不决。
张泽梅着急,又劝道:“离愁妹妹,早上的事你不要放在心上,其实我并没有恶意,催促你起床就是为了商量中午一块吃饭的事,并不知你昨夜没睡好,我性子急说话冲,才无意冲撞了你和小玉,原本就是场误会,怪就怪我这张不争气的嘴,总压不住心急犯冲的毛病,别生气了,答应跟我们一块出去吧?”
左无双趁势劝说:“你来得最晚,我们了解梅姐姐的毛病,已经习惯不在意了。熟悉她的人都知道,梅姐姐刀子嘴豆腐心,嘴上净招惹是非,但本意是想结交朋友,并非你想的那样狡猾刁钻。好了,时辰不早了,就趁王主簿有事外出,我们抽空出去吃顿便饭,也算认识熟悉了。”
听到这话,上官翎再也绷不住了,随即说道:“多谢两位姐姐盛情,小玉已经去后厨张罗午饭,如果真要外出还得等她回来才行!”
左无双偷偷给张泽梅使了眼色,随即笑说:“呵呵……这就对了,我估计你和梅姐姐还有话说,我替你跑跑腿,先去后厨那边找小玉说一声,待会再走也不迟的!”
上官翎不放心,刚想拦阻,却已看到左无双疾走如风,已经出了房门下了院子。
张泽梅看破了上官翎的心思,忙拉坐到床沿上,笑说:“殷妹妹别担心,在我们几个当中,就数无双会说话,等她说服小玉回来咱们再走。”
上官翎叹口气,拢了拢鬓角发丝,才道:“梅姐姐,这样出去会不会有事呀?万一王主簿回来发现是会挨骂受罚的,要不等明天事了再去吧?”
张泽梅淡笑着说:“殷妹妹,你不要再推辞了,其实你也清楚,等圣驾到官驿打尖,我们二十一人的去留才能有结果,二十一选三,大部分人都没资格滞留度过今晚,说不定有些离家近的趁夜就回去了,你说明天再聚不成空话托词了吗?既来之则安之,留给我们团聚的时间不多了,就趁现在无事偷空出去说说话聊聊天,也算相识一场,如果有幸被选进宫去,将来也好有个牵挂和帮衬。”
上官翎听懂了她的真实想法,这才释然宽心,跟着说:“我虽和姐妹们未见面不相熟,但也有梅姐姐这样的想法,只是今天早上王主簿特意交代过,没有征得他的同意不能离开这里,现在形势紧张,所以才有这样的顾虑。”
张泽梅一副无所谓的态度,趁势劝说:“殷妹妹,虽说我们是待选秀女,但皇上未到之前我们是自由的,王主簿之所以几番恐吓,就是怕迟到晚归耽误大事,并没有其他意思,你想想,我们就一块上饭馆吃顿便饭,而且谁都没有逃离生事的想法,能出什么问题或者有什么值得顾虑的地方呢?”
上官翎想了想,便说:“梅姐姐,我们出去可以,但不能耽误工夫,用过午饭就要回到这里待命,最好不要让王主簿和知府大人发觉,否则又会生出不少祸事来的。”
“嘻嘻……我知道,其他人也都同意,刚才那样着急,也是这个缘故,她们都同意,大家的意思是留下你一个人孤零零在这里,显得生分隔阂,我们一同参加挑选,应该一起出入行动,所以才过来催促相问呀!”张泽梅顺势安抚。
上官翎觉着有理,也合情理,便道:“多谢梅姐姐处处提点,没有你,我恐怕要落单被孤立起来了。”
张泽梅起身说道:“这就对了,你先坐等一下,我这就过去安顿,这顿饭算我请大家的,估计无双也快回来了,我得提前过去催促其他姐妹换便衣等待出行了。”
听到这话,上官翎面露难色,但随即一想却不敢说出来,轻声答应,送她离开了。
张泽梅离开一小会,左无双和宋巧玉嬉笑着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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