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漠北江府尚未沦落之时,你们是怎么过的?”任飘离似是不为意地问起,“家中还有谁吗?”
“怎么过?这位公子,你的意思是什么?你是把我当成了犯人来审问了是吧?如果这位公子不信任我,大可以直接让我下马车!”江九似是被他的连番追问逼急了眼,不由得怒道。
“我只是想要问你,要不要当杀手。”任飘离已有五成肯定这人有点问题。若不是有所隐瞒,便是这根本就不是江家的后人。
“杀手?这与我在六鬼教有什么区别……”江九苦了脸。
“六鬼教你是为了保命,而“要当杀手吗?”杀手,你可以当个没有感情的人。”任飘离淡淡扬眉,“还是说,你还是想回到六鬼教去?我可以现在就让人把你带回去。”
“不不,我不要回去!我当杀手!”江九见他话语不似作伪,连忙应声。
“飘离,你想让他当杀手?”酒无骄微愣了愣,随即问道。
“不是我想,是他自己选择的。”任飘离淡笑,往马车外唤了声,“蓝锋。”
“是。”蓝锋会意,停了马车,发出信号,很快,一个蒙面黑衣人出现在马车旁。
“带他去练练。”任飘离像拎小鸡一样捉着他的衣领往马车外一放,那黑衣人应声,便挟着他的手臂一闪,空中只余那江九的‘啊啊’惊叫声。
蓝锋继续驱赶着马车前行。
“飘离,你怎么看?”酒无骄微微勾唇,笑着问道。
“我还以为,你已经知道了我的想法。”任飘离瞥了他一眼,“不然,我为何要把他带走,不让他跟着我们到柳家堡。”
酒无骄呵呵直笑,“果然火眼金睛。”
“虽然不能断定他有问题,但只要没有确定他是完全无害的前提下,我是不会让他接近柳家堡的。”任飘离扬眉说道。
“如果你刚刚不提,我也会让他下去。”酒无骄回之一笑,“你的这个方法更妙,把他困在了暗影阁,六鬼教就不会认为他已经暴露了,从而派另外一个人过来做奸细。想想也可怕啊,我的一举一动竟然都被看得死死的。”
“这是他们两个计谋中的另外一环,最好的方式,是你被抓。如果不行,那就让这江九再次出现,跟着你,潜入柳家堡。”任飘离在刚刚那阵子时间,大致理了个思路出来。
“只是这个江九,也许就已经不是江九了。”酒无骄微微叹气,“真正的江九,也许已是亡魂了,这个人,我认为,很大可能性是他刚刚所说的那位狼哥,只有在说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他的眼尾才微微动了动。”
“那位江离的后人,入了六鬼教,然后认识了这位狼哥,也许出于信任,也许是酒后吐真言,那位狼哥便知道了江九的秘密,知道了这江家与柳家堡的关系。然后,六鬼教中一位聪明的人便想出了一个主意,他知道,你与柳家堡相交密切,定是知道这江离的事情,然后就在这个树林那,给你演了场苦肉计。”任飘离淡淡说道。
“问题出现了,这之后来的黑衣人,是真的不知道这件事情。”酒无骄笑着接话,“因此,那个想出计谋的人和如今在中原的罂粟,并不为同一人,而且,那人,瞒着他们亲爱的教主,牺牲了这许多教众的性命。那,那个人的目的是什么呢?”
“这也许,江九能够给你解答。”任飘离微微一笑。
“飘离是从哪里开始看出这江九的破绽的啊?”酒无骄问道。
“话语也许能欺骗人,但表情一定不行。”任飘离视线看向前方,“说起这悲痛的过去的时候,他的表情,不真实。那你呢?”
“当他说,他是因为迷路才会天黑出发再去到迎豹客栈。”酒无骄淡淡笑了笑,“如果按他所言,他从漠北一直逃到中原,那他去躲这六鬼教的教众的本领定是炉火纯青,怎会在因为怕被发现而天黑再出发,那不是又与他那句担心相矛盾么。”
这伎俩,若不是清醒的人,也许就容易被他的谎言所蒙蔽,从而真的把他当作是江九,相信了他,让他入了柳家堡的门,最后埋下这心头大患。
其实在酒无骄的心中有位还未特定怀疑对象,便是那前来接替秋二娘地位的那个女子。
他如今还不知道,青瑶在回中原时候所经历的那件事,所以才没有特定的怀疑对象,若是知道了,他们的怀疑对象,定会是那位狠毒的王施王大小姐了。
当话题渐渐说尽,他们之间,有种尴尬的气氛在蔓延。
任飘离还好,以前的他也是这般,寡言少语,倒不觉得有什么别扭。酒无骄就不一样了,虽然他对于青瑶之外的人,也不怎么搭理,但任飘离一不说话,他的心思就不自禁飘到任飘离适才说的那一番话上。
以他这么认真的一个人来说,他是绝对不是以开玩笑的态度或是随意说说而已,他对于青瑶,那是全心全意的爱,才会连带着保护了他这一个情敌身份的他。
若是那自私自利的爱,他是巴不得自己死去,少了一个碍眼的人在,无论是追求还是在身旁,这也要轻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