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护士的解释声中,唐天走到床铺边上,伸手摸了摸被褥:“应该已经离开很久了,被褥都凉透了。”
“要不要调取监控查查?”镇医院病房区的走廊里没有安装监控,但是病房楼的大厅和医院出入口却安装的。
“没意义,就算我们在监控里找到他们又能如何?镇上监控覆盖的太少了,根本不可能通过监控找到他们现在的位置!”唐天很失望,自己再次晚了一步,这种感觉很难受。
在唐天二人失望的目光中,护士也显得坐立不安,想要去找值班的护士问问情况,却被唐天制止了。
不管那两个道士是感觉到危险,自行逃离了医院,还是被子午会的人弄出去灭口,唐天根本不可能在医院找到有用的线索,他太了解子午会的风格了!想抓住子午会的痛脚,必须找到契机先发制人,绝对不能跟在他们屁股后边,否则只有吃灰的份!
这倒不是说唐天的能力有限,是因为子午会可以无视规则,用最简单干脆的办法斩断线索,而这也是唐天最头疼的地方!
在回酒店的路上,唐天思索良久后做出决定,之前跳楼自杀的三名死者尸体必须重新检测,而尸检这一块,杜勇老爷子是最专业的,唐天有些信不过县里的尸检设备。只能给项宇打了个电话,看他能不能说服杜勇来一趟岭山镇,或者想办法让县局那边将尸体的血液样本送去安港市。
电话里,项宇没有给出肯定的答复,反而打着官腔说会尽量协调安排,这让唐天感觉有些不妙,隐隐觉得特调局那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毕竟项宇平时最烦的就是打官腔,一旦发现了线索,就会像饿狼看到肥肉一样,绿着眼睛飞扑上去,哪有心情稳坐钓鱼台跟自己扯这些有的没的?
挂断电话后,唐天的心情更沉重了几分,从进入岭山镇到现在为止,短短两天的时间里,自己就已经目睹了三个人从酒店飞身跃下,其中死了两个不说,唯一活着的竟然还在医院失踪了?还有那个满大街寻妻的男人,疑点重重的永安旅馆,所有线索汇总在一起,让他觉得自己都快变成神经病了,看到什么都觉得有问题,仿佛没有一个人是正常的了!
“你多久没睡觉了?”曲流弱忽然开口问道,坐在副驾的她,明显感觉到车速时快时慢,顿挫感很强,而且唐天挂断电话的时候,表情显得有些恍惚。
“也没多久,到现在为止,也就二十多个小时吧!”唐天没当回事,跟项宇两三天不合眼比起来,自己这算什么啊?
“靠边停车,换我开车!”曲流弱当即怒了,唐天现在的状态非常差劲,她甚至怀疑再这么下去,用不着等子午会再次陷害唐天,他都能把自己给玩死!
唐天想要反驳几句,却败给了曲流弱坚定的目光,只能老老实实将车子停在路边,自己换到了副驾。
“等会儿到酒店你就老老实实睡觉,项队那边我来沟通,我们现在人生地不熟的,你的大脑必须保持清醒!”曲流弱非常严肃,这不是闹着玩的,如果唐天的精神状态出现问题,在这种偏远小山镇,二人的处境将会非常危险。
唐天咧嘴笑了笑,他知道曲流弱说的有道理,索性躺在座椅上眯着眼打起盹来,二十几个小时没睡过觉看似不长,可放在唐天这种高度脑力劳动者身上,二十几个小时对脑力的消耗绝对是巨量的,刚一闭眼,他嘴里就发出阵阵鼾声。
曲流弱无奈地摇了摇头,将车速放缓了许多,生怕颠簸会惊醒沉沉睡去的唐天。
唐天也记不清自己是怎么回到房间的,只记得车子停下后,迷迷糊糊地被曲流弱给叫醒了,可自己实在太困了点,记忆中压根儿没有被叫醒之后的记忆,反正再睁开眼就已经躺在酒店的床上,看窗外的阳光,似乎已经是上午了?
他下意识地抬手在床上扒拉着找手机,却碰到了同样躺在床上的曲流弱。
“啊!什么情况这是?!”唐天就像是被人泼了一盆冷水,当即惊叫坐起,脸上的表情那是相当惊恐。
“什么什么情况?到底你是男的还是我是男的啊?”曲流弱被唐天的怪叫惊醒过来,睁开眼就看到唐天那一副见了鬼的模样,心中一阵慌乱,赶忙用冷笑来掩盖,“老娘我都没叫呢,你瞎叫什么?没看到我穿着衣服呢?再说了,就算没穿衣服,你又不是没看过!”
这下唐天彻底懵逼了,脑袋里迅速闪过当初,曲流弱被绑在案台上的模样,下一秒他就觉得曲流弱说的有道理,这种事儿的确应该是女人先尖叫才对啊!可是,这事儿怎么透着古怪呢?肯定有哪里不对!
“醒了就别愣着了,你昨晚睡了之后,我跟项队打了电话,杜勇今天下午应该能到县里,具体情况要等杜勇到了之后再做决定。”没等唐天把状况捋顺畅了,心虚的曲流弱赶忙硬着头皮扯开话题,她可不想在这种尴尬的话题上跟唐天撕扯下去,到最后搞的跟自己是个女流氓似的,就丢人丢大发了!
唐天晕乎乎地从床上爬了起来,带着满脑袋的问号洗漱完毕后,才隐约回想起昨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如果自己没记错的话,昨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