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伤,中过箭,但那时候体魄强悍,养几个月就好了。
可现在呢,过了这么久,腹部的痛楚也没有完全消减,一个女人的拳头,就轻而易举的打落了他的牙齿。
“贱婢!”太上皇忽然暴怒起来,有些浑浊的眼神中流露出出慑人的锋芒:“朕要亲手杀了你!”
他猛地站起身来,不像是个行将就木的老人,倒像是个正当盛年的壮汉,拳头虎虎生威,直向乔毓而去。
乔毓见他此时仍有这等气力,心下微觉讶异,倒也不惧,侧身避其锋芒,又顺势搭住他手腕下拧,同时右腿高抬侧踹。
太上皇冷笑一声,生受了她一脚,却按住她肩,拳头向她太阳穴打去。
这老东西,很有几把刷子嘛!
乔毓心头一跳,右脚用力,身体腾空,硬生生避开那一拳,左腿猛地踹向他后背,太上皇躲避不及,一个趔趄,栽倒在地。
乔毓见过他方才身手,再不留情,屈膝下倾,接连三拳打在他下颌,直到见他口中吐出血沫儿,方才勉强停住。
太上皇瘫软在地,那血沫儿顺着嘴角,一直流到了衣襟上,形容狼狈至极。
乔毓浑然不觉怜悯,冷笑道:“这三拳是为我自己打的!要进棺材的人了,还成天肖想小姑娘,真是恶心他妈给恶心开门,恶心到家了!”
太上皇面颊扭曲,神情狰狞,目光中的杀机几乎要漫出来了,只是他此刻下颌痛的厉害,嘴唇动了动,却没说出话来。
“喂,你怎么了?”
乔毓见他出气儿都少了,眉头不禁蹙起,伸手为他探一下脉,却觉太上皇身强体健,不逊于正常的成年男子。
“妈的,”她勃然大怒:“你好着呢,敢装死骗我!”
说完,又是三拳,狠狠打在太上皇腹部。
太上皇:“……”
“这三拳是为我二姐姐打的。”乔毓道:“她十六岁就嫁进李家,一个小姑娘,摊上你这么个公公,章太后那么个婆婆,不知道受了多少闲气……”
“……”太上皇险些再吐一口血出来,怒发冲冠道:“你对你二姐姐有什么误解吗?!”
乔毓不答,又是三拳,使足了力气,结结实实的砸在他腹部。
太上皇痛的像是胃痉挛,就跟有人将自己肠子剪短了一截,再拿针线胡乱缝上一样,面皮发白,嘴唇失色,一个字都说不出了。
“最后这三拳,是为我叔父打的,可惜我不能杀你。”
乔毓目光冰冷,一字字道:“好人不长命,祸害留千年,谁能想到,你活的这么久……”
剧痛之下,太上皇看东西都重影儿了。
他额头是涔涔冷汗,恍惚间生出几分幻觉来,对着乔毓看了会儿,双目无神道:“乔氏,你太过分了,我退位的时候打我,说是替你叔父打的,现在怎么又打……”
什么意思,他退位的时候,二姐姐也打过他?
乔毓听得眉头一跳,忍不住在心里暗赞二姐姐一声,脸上也止不住带出几分笑意,还没等说句什么呢,就听外边儿似乎有脚步声传来,好像正在问话。
那声音有些熟悉,威仪之中带着少年的清朗,是大外甥来了。
乔毓从怀里摸出一瓶蔗糖浆来,咕嘟咕嘟喝了两口,又全数喷出去,然后就熟练的往地上一瘫,装出一副气息奄奄的模样来。
太上皇总觉得这无耻之徒的做派似乎在哪儿见过,只是接连遭受重击,头脑混沌,竟也想不起来了。
乔毓看见他就觉得膈应,抬腿将他往边上踢了踢,这才重新躺下。
……
宫人到东宫时,皇太子正同秦王与几位臣属议事,听人回禀说秦国夫人身边的宫人前来传话,与弟弟对视一眼,忙叫传人进来,几位臣属见状,便自觉的告退了。
那宫人进殿,三言两语将事情说了,皇太子虽知道母亲行事自有分寸,轻易不会被人欺负,却也怕她一时不慎,阴沟里翻船,着人去知会显德殿后,便同秦王一道,往太极宫去了。
白露与立夏一直守在外边儿,眼见韩王离去两刻钟,都没再回来,便知事情有变,试探着在外边儿问了声,又推门进去,果然见乔毓已经不见了。
这二人见多识广,倒也不慌,留下白露在门外守着,等候皇太子前来,立夏则领着人进了内殿探看,不多时,便在隐蔽处发现了一道侧门。
“四娘应是从这儿走了,”回话的宫人道:“只是不知,是她自己情愿走的,还是被人挟持走的。”
这还用说?
立夏心道:当然是她自己走的。
她是陪着明德皇后一起长大的人,对于应对这等场合,早就得心应手,面色惊慌,摆足了受害者的架势:“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就不见了?秦国夫人乃是一品命妇,若再此处出事,谁都没有好果子吃!还不快去找!”
宫人们见她如此,唬的不轻,忙吩咐人四散开去寻,刚一出门,正赶上皇太子一行人来。
“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