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迟疑一下后转身回屋,把钥匙拿出来,把院门开了,让渠开远进来,问道:“你怎么回来了?天临怎么样了?” 渠开远满脸愁容,叹气说道:“唉,我也不知道呢,大夫说眼珠上破了一点点,视力是否受损不知道,孩子根本不敢睁眼睛,要等眼皮上的伤口长好了再说,开立和翠霞还天临住在城里了,这两天到大夫那里换药,我就一个人先回来了。” 王心巧听了又心慌起来,渠开远眼珠真伤了,哪怕只是一点点伤,但那是眼睛啊,那么脆弱的部位,伤一点都足以致盲。 “那你们找的大夫好吗?是擅长治眼睛的吗?” “这里的大夫都这样,什么病都治,哪种都算擅长,也可以说哪种都不擅长。” 王心巧急道:“那倒是找个好大夫啊!” “好大夫哪那么好找,晋城这地方,最好的大夫也就是我们找的那个了。” 两人说着话,张氏从屋里出来,问道:“开远回来了,天临到底怎么样了?” 渠开远又把对王心巧说的话对她说了一遍。 张氏听了更揪心,说道:“唉,这怎么说的,咋就弄成这样了呢,都是我没用,这么大岁数的人了还这么粗心,要是能跟出去看着,就不会有这事了。” 渠开远连忙安慰:“娘,你千万别这么说,谁都不想天临有事,但是真出事也是天意,不能单怪谁!翠霞那边还自责呢,说对不起开立,您再这样,更让我们过意不去了。” 王心巧听了不是滋味,要怪的话,最应该怪的是自己吧,自己是开心的娘,没看好孩子,肯定谁都觉得责任是自己的,但是三个孩子一直玩得好好的,谁想就会突然出事,自己也总告诉开心,不准打人不准打人的,结果他还是打了,又能怎么办。 张氏自责了半天,想起自己是来舀米做饭的,便到下屋去了。 这时渠开远从马背上一个布口袋里掏出两只绑住的松鸦,问王心巧道:“这是你派去的吧?我怕它们弄不清楚情况就回来告诉你,让你担心,就把它们抓住了,你把它们放了吧。” 王心巧这才知道松鸦干什么一直没回来,竟然是被渠开远抓住了。 她接过松鸦给它们解麻绳,问道:“你怎么知道是我派去的?怎么抓住的它们?” “一直飞我在头顶,进了城也不离开,这种鸟儿从来不到城里去,我怎么会看不出来,至于抓它们就更简单了,它们根本不防备我,买两个谷穗就把它们引下来了。” “原来是这样,看来以后让它们做事,还要专门告诉它们,不能随便亲近跟踪目标,不然会被抓。” “跟我去的没问题,但是跟别人,你确定要叮嘱一下。” 就这样本来赌气的王心巧,没用渠开远多费言语,就这样不知不觉的气消了,也不再提要卖房子卖地搬家的事。 渠开远把王心巧给的钱拿走,并没全交给渠开立,知道家里一点没留,他又带回来一部分,还给王心巧。 两人在这里吃完早饭后,商量了一下,决定回家去等渠天临的消息。 心里有事,往回走的路上,两人也郁郁寡欢,聊天的话题也一直在渠天临身上。 王心巧很担心渠开立恨自己,不过听渠开远讲,渠开立并没说什么,只是一直问杨翠霞孩子是怎么伤的,似乎有怪她没看好的意思,弄得杨翠霞很是自责。 王心巧更过意不去了,两家人在一起,没办法细分是谁的责任多些,只要是开心打的,自己就责无旁贷,必须要负责到底。 她对渠开远说道:“唉,等着吧,天临的眼睛问题不大的话也就算了,如果真出了毛病,我会尽全力帮他想办法以的,退一万步说,就算真的瞎了一只眼,他后半辈子的生活我负责,娶妻生子,一直养他到老。” 渠开远道:“我也是这样说的,可是开立说不用,不管怎样,都是天临的命,不要任何人负责。” “那哪行,别说是我们,就算是开心,长大了知道是他误伤天临,把堂史弄成那样,他也会于心不忍,想办法补偿的……” 两人说着话向回走,还没进村,便见家门前的石头上坐着一个人,王心巧仔细分辨,看出竟是渠燕春。 她转头惊讶地问渠开远:“怎么是她?她又到咱家来了?!” 渠开远皱眉,说道:“或许是有事吧,走,看看再说。” 王心巧不出声,驱马跟他一起往前走。 看到两人回来,渠燕春站起,待两人走近说道:“大哥你回来了,爹让我在这等你,你回来立刻过去,爹想知道天临的状况。” 渠开远没回答她,转头看了看王心巧,说道:“那你先回家吧,我到爹家去,天临出事,爹娘肯定也急坏了。” 王心巧知道既没理由也不可能不让他去,只好点头:“你去吧,早点回来。” 渠开远或许是怕王心巧介意,没下马直接向村里走去,但是走得不快,渠燕春在马旁跟着。 王心巧下马开门,听到渠开远还在跟渠燕春说话:“我回来肯定会去见爹娘的,你还来等着干什么。” “爹娘太担心了,怕你回来不能立刻去,才让我来等的。” 王心巧没好眼看两人的背影,虽然都是正常交谈,可是渠开远只要跟渠燕春讲话,她就不痛快,而且渠天临刚刚出事,她就跳出来了,看样子是觉得自己在渠开远面前抬不起头,没能力管住渠开远了。 可惜啊,她要真是这么想就大错特错了,偏偏老天照顾,让自己知道开心可能是渠开远亲生的了,是密不可分的一家人,你想插都插不进来! 想着她冷哼一声,自言自语道:“嘚瑟吧,看你能嘚瑟成什么样儿!” 说完进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