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心巧信她的话才怪,明明就是怕自己,不敢明目张胆向自己报复,却还在那里说好听的,说什么放过自己,真斗起来,到底谁放过谁还不一定呢! 她便也冷冷地讽刺:“哦,是么,原来你这么好说话啊,爹和弟弟的命,竟然可以用钱买,早知道这样,我提前给你三千两,你把你弟弟和爹卖给我当仆人,那样我总算没白花钱,你爹和弟弟还能保住命,岂不比现在强!” 佟玉钏终于被她气到,脸瞬间变了颜色,怒视着她说道:“王心巧,你最好积口德!我告诉你,人是有报应的!做得太绝了,老天都不容你!” “这话给你自己还差不多,你要是轻点得瑟也不会有今天,还腆脸说我呢,怎么说出口的!” 佟玉钏以为渠开远把所有事都告诉王心巧的,脸色变得更难看,用力咬唇,最后竟然把怒火全都压下去,眯了眯眼睛,话音竟然也放缓,说道:“罢了,我不跟你打嘴仗,事到如今,我也想明白了,人生在世,什么都不及平安二字重要,我爹也好,我弟弟也罢,全都是命,既然你们给我了交代,那咱们就恩怨两清,以后你不犯我,我也不犯你,各自安好。” 王心巧奇怪地看她:“你这算什么意思?向我示弱?还是花言巧语想迷惑我?佟玉钏,我王心巧可不是那么好骗的,你不犯我,我不犯你可以,但不是表面的,要是暗地里下绊子,或者想先稳住我,等以后找到机会再下手,那你可就错了,我没那么好对付,要付出的代价,绝对是你承受不起的!” 佟玉钏又阴着脸冷哼:“哼!不信就算了!别以为你了不起,能人背后有能人,总有人能治得了你!” 说完她转身就走。 王心巧也不服她这个,在她身后叫道:“少拿大话吓我,当我怕你!” 佟玉钏头也没回,没听见一样,径自向严家走。 王心巧朝她的背影嗤之以鼻,自语道:“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给严冬生买了个破县令么,走着瞧,我总会比你强!” 本来她还在烦心,觉得自己一无是处,可是跟佟玉钏吵完了之后却信心大增,感觉自己也不是太差,还有人把自己当敌人呢,对自己恨之入骨,却又杀之不能,不得不忍气吞声来跟自己求和,看来自己还是有威慑力的。 她之前的颓丧一扫而光,人都说过哪河脱哪鞋,遇到什么事解决什么事就是了,没什么过不去的坎儿。 给自己打完气,转身又朝村里走去。 回到娘家,爹也回来了,因为王老爹还不知道渠天临的事,张氏也没再担,王心巧便当作什么事也没有,帮母亲做起家务来。 张氏也没再问什么,和她一起等渠天临的消息。 鸟儿虽然飞得快,可是到晋城也要一段时间,况且那两只松鸦是要找到渠开远,跟着他去晋城的,也就是说,渠开远不到晋城,渠天临的病治不出个结果,那两只松鸦不会回来,所以肯定不会很快。 就这样一直等,到了晚上,还是没等来消息,张氏有些着急,问道:“巧儿,怎么还没信儿啊,不是那两只鸟儿飞丢了吧?” 王心巧说道:“不能,鸟儿怎么可能飞丢了呢,对它们来讲,这点路不算什么。” “可是怎么还没回来。” “或许是开远到得晚,开立他们没钱看不上大夫,开远到的时候,很可能已经晚上了,找大夫不好找,就耽误了。” 张氏听了埋怨:“你这丫头就是不懂事,你说开远回来拿钱,你倒是让他快走啊,治病多着急的事,怎么能耽误呢!” 王心巧委屈:“这也不怪我啊,不是我不让他走的,是他不走,没完没了地跟我纠缠。” 张氏叹气,没再说下去,明知道女儿也上火,再一味埋怨,弄急了指不定又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尽管两人小声说,还是被王老爹听见,问道:“你们说什么呢,到底出什么事了?” 张氏只好跟他说道:“没什么事,就是开心跟天临打架,把天临弄伤了,开远和开立带天临去治伤,我们想等等消息。” 王老爹竟然没当回事,说道:“什么,这小子竟然把天临打伤了?天临比他大两三岁,还让开心给打了,这孩子老实过头了……” 等来等去,一直等不到消息,王心巧和张氏便都睡着了。 直到第二天早上起来,王心巧还是没见到那两只鸟儿回来,这下她心里可犯嘀咕了,怎么会呢,一天一夜没消息,就算那边的病没治上,鸟儿也应该回来告诉自己啊。 于是她又来到院里,打算再派几只鸟儿过去看看情况,这次也不挑了,随便叫几只燕子算了。 她从树上召来一群燕子,告诉它们路线和渠开远的样子,让它去看一下就回来。 这边刚把燕子打发走,就见渠开远骑着马从村外过来了,他不是从北山村那边过来,而是从镇子里回来的那条路。 王心巧看到他来愣,站在院里不知要怎么办好,昨天离家的时候说不跟他过了跑出来的,实际只是吓唬他,现在基本确定他是开心的亲生父亲,之前自己的担忧全都不存在,而他又确实对自己不错,没有走的必要。 但是眼下这情况,自己当没事似的去接他,会不会被他瞧不起,认为自己离不开他? 她琢磨的时候,渠开远已经到院门外下马,见她站在院里傻看,而岳父家的院门还锁着,他拉着马叫道:“巧儿,帮我把门打开。” 他的语气就和平常外出办事回来一样,没有生气,也没有刻意伪装不生气,好像和王心巧之间从来没发生过不愉快。 王心巧站在门口发愣,这家伙又这样,怎么就不把自己生气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