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溪没说话,指尖轻敲着手臂,黑眸微微转动,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后天晚上七点,我会拖住他,到时候派人来接你,你趁机离开。” 身后传来脚步声,温暮语低低说完这句话,回头看了眼不急不缓走来的男人,拿上手包离开了。 时溪唇边的笑便多了几分饶有意味。 下巴被男人扣住,她迫不得已跟他对视,男人的目光凝在她脸上,嗓音低低缓缓,“在笑什么?” 她轻描淡写,“没什么啊,我还不能笑了?” 容司景的目光微深,时溪已经拂开他的手,转身上了楼。 手滑落进黑裤口袋里,容司景望着她的背影,眼底是一片晦莫幽深。 ………… 到了温暮语说的后天晚上。时溪靠在床头,百无聊赖翻看着翻译书,抽空瞟了身前的男人一眼。 他一颗一颗系着扣子,捕捉到时溪看他的目光,唇边绽开笑,拿过搁在床上的领带,“帮我打?” 时溪懒洋洋的抬了抬下巴,“你自己没长手?” 这段时间她一直这么跟他说话,容司景也不在意,只是走过去,朝她俯下身去。 阴影瞬间将她笼罩,属于男人的危险气息铺天盖地将她席卷,“真不帮?嗯?” 时溪紧绷的脸有一刹那的裂纹,眼看着他越来越靠近。。手抵着他的胸口将他推远了些,娇艳动人的眉眼间都是满满的不耐烦,“知道了,你别亲我,给你打就是了。” 容司景不声不响的看着她,唇边依旧带笑,可因为她的厌烦,眼底的阴霭始终淡淡缭绕着,挥之不去。 时溪很会打领带,少女怀春时期自己一个人偷偷练习过很久,自从他接手公司开始穿正装开始,就一直暗暗期待着能这样亲近他,只不过愿望一直没能成真。 后来结婚,他每天醒得比她早,而她对这种事的心思也淡了许多,帮忙的时候很少。 容司景看着垂着眼眸,模样认真的小女人,喉结上下滚动,到底还是没忍住,在她打好后压过她的后脑勺,深深吻了上去。 几分钟后。。时溪气怒的抹着嘴唇,“我都帮你打领带了,你还亲!” 因为她抹嘴唇的嫌弃动作,容司景的眼神又幽暗了几分,轻笑着,嗓音里传递出淡淡的凛冽,“时溪,你在故意惹我生气?那我下次不亲你,直接做怎么样?” 自从办完葬礼以来,他都没有碰过她。 看着他眯起的眸子,时溪抹嘴的手一顿,愤愤咬唇,掀开被子滚到了床的另一边,背对着他闷声道,“我要睡了,你出去记得关灯。” 看着她避他如蛇蝎的样子,容司景眸底升腾起幽幽的火焰,好半晌,才沉默的转身,迈开长腿转身出了门。 时溪听着他下楼的声音,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时间还早,她自然是睡不着的,起身,环抱住膝盖,头深深的埋了下去。 可能是太盼望能离开他,所以尽管对温暮语能救她出去不抱希望,到了最后一刻,她还是忍不住暗暗期待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