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司景目光沉黑,半晌后,静静移开眼,跟凤聿锦擦肩而过,只丢下一句,“我明天来找你。” 这是并不打算放过她的意思。 南歌眼皮微跳,凤聿锦自然也听他这话的意思,脸色一变,南歌伸手拽住了他的袖子,冲他摇了摇头。 凤聿锦皱眉,但却没有再去阻拦。 车子引擎声轰鸣,在屋里都能感觉到驾驶的主人身上那股阴戾暴躁,南歌眼睫低垂,一时间心头思绪复杂。 “走吧,我带你去医院。”凤聿锦伸手扶起她,修长的手指碰了碰她脖间的青紫,眯了眯眸,眼神莫测,“疼不疼?” 南歌的心思不在这上面,下意识点头。 就听男人的声音沙哑而紧绷,“打轻了。” 她抬头,触碰到凤聿锦黑漆漆的眼睛,微怔,心口莫名升起一片潮热,“什么?” “我说,刚刚应该把容司景那小子打得从这里横着出去。” 即便是在这种情况下,南歌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一双眼睛明亮澄澈,“你打得过他么?” 男人懒懒抬眼,“刚刚你没看见?”隐隐有种打赢了的得意。 其实两人的身手差不多,但容司景今天显然不在状态,不是她要夸他,那个男人身上多了种宛如亡命之徒的气质,再打下去,吃亏的恐怕是眼前这位含着金汤匙出生的贵公子…… 凤聿锦一直盯着她,哪里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脸色沉了沉,不说话了。 生气了? 好吧。 南歌抿了抿唇角,毕竟他今天很男人的替她打架,便主动求和,歪了歪头去看他的眼睛,“不是说带我去医院吗?” 男人还挺傲娇,不冷不热道,“疼死你算了。” 女人的脸美丽白皙,神情温凉平静,不急不缓地说,“我没事。但我觉得……你脸上的伤更需要治一治。” 操! 凤聿锦手搁在腰上,气笑了,“你他妈再给我说一遍。” 这小没良心的今天是成心要气死他是么。 南歌弯了弯眼睛,不说话,只是笑看他。 灯光下,她眉目美好,眼里有光芒铺散。 一股酥麻自脚底陡然蹿升,凤聿锦的心像是被猫爪子又狠狠挠了一下,顿时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这个小妖精! 他深眸一眯,看了她几秒,拽过她直接出了门。 ………… 容司景一路驶回时家,佣人看到他脸上的伤,吓了一大跳,“容少,您脸上的伤……” 男人没有理会,径直上了楼。 房间里,摆设一如从前,屋里还有淡淡的女人香,仿佛那个人她从来不曾离开。 打掉了想抽烟的念头,他走到了床头。 血迹从黑衬衫里渗透出来,颜色深红,他却仿佛没有感觉,伸手去触碰床头那个精致的小摆件。 度蜜月时买回来的小东西,一直被她摆在床头,珍而重之。 血迹弄脏了鱼儿的尾部,他伸手去擦,却被手上的血迹弄得更脏,越擦越多。 骨节分明的手指有些颤,好半晌,他手指蜷缩,不再触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