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深情的缠绵,缱绻与温柔直到天明。
傅华衣感觉到这一觉睡得真长,醒来时脖子都酸了,抬眼就看到有些熟悉但更陌生的帐顶,她抬手想要揉揉身上酸疼的地方,在脖子间摸到了一块温热的牌子与项链。动作僵了下,立即取起它到眼前一看,还有些迷茫的水眸忽而急骤地收缩了下,她握紧那片情碟,回头看去。
身边的男人,正睡得香甜。纤长如女子般的睫毛安静地躺在他的眼睑,在洁白如玉的脸上画出两弘绝美的影。桃红色的唇瓣弯起,他似乎梦到了极甜美的事,笑得甜蜜而满足。
傅华衣迅速拉开被子往里面一看,却只见二人不着寸十缕,相拥而眠,他一手放在她脖子下面给她作枕,一手却是暧昧至极地握住了她其中一边玉脂般的胸口。她忽然盖上被子,狠狠眯上眼睛,身上开始不可抑制地发起抖来。
混乱却清淅无比的记忆,哪一些是真?哪一些是假?
紧紧握住手心里的情碟,她眼角,泪水滚滚而落。
白洛尘其实已经醒了,虽然因为耗费了不少的灵力来塑造这个梦境,梦里的她这样可爱而深情,可是他更期待她醒来时的温柔,所以哪怕是身体再虚弱,他也强撑着没有睡着。
不料,她醒来时竟是这种反应,不应该是小鸟依人偎进他怀里,然后偷偷地逗弄他的吗?梦里的清晨,他有很多次都是被她这样调皮地吵醒的。
心里莫名地发慌,他佯装镇定,微微睁开眼睛,顿时着急地抱紧她,心疼地帮他擦着眼泪,柔声道:“五儿,你怎么了?”
“你走开,不要碰我!”傅华衣用尽全力推开他,拉着被子将自己裹紧缩到了床角落里,她恨恨地瞪着他,泪流满面。白洛尘心里‘咯噔’一声响,声音颤抖地问道:“五儿,你怎么了?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白大哥啊,!”梦魇花的花粉怎会在她身上失去效用?不会的,不可能,她肯定忘掉了,一定是!
傅华衣看着他仍然深情无限,一如梦中那般美好的脸庞,抱着被子号陶大哭道:“你混蛋,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啊……”
“五儿,你在说什么……”白洛尘仍然试图装傻,他靠过去想要拥抱她,傅华衣气得拍开他的手,大声哭道:“你还不承认,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可是,就算你给我一段虚假的记忆又如何?我不会忘记你当初是怎么对我的?我知道我娘亲是被你气死的,你这个疯子!疯子!”
白洛尘的脸刹那间褪成了惨白色,他如遭雷击一般跌坐当场,喃喃道:“我,我只是太爱你……”
“你无耻!”傅华衣气急地甩手给了他一巴掌,白洛尘被打偏了脸,他抚着痛得麻木的脸,沉默了会儿。才默默转身下床,慢斯条理地穿好衣裳,整理干净,才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那一柄袖匕,坐到床上,将小巧的匕首强塞进埋头大哭的她手上,安静道:“你杀了我吧!没有五儿,我宁愿死。”
“你以为我不敢吗?”傅华衣握紧袖匕,当真翻着跪坐起来,往他身上狠狠扎去。可是,那锋锐的薄刃都已经抵着了他的胸口,却是怎么也刺不下去了。
梦魇花的花粉没有让她失去记忆,却令她将那梦中的三年记得清淅得仿如昨日,那样真实。仿佛就在昨晚,就在这个客栈这个房间,他们深情相拥,抵死缠绵。那一声声旖旎而暧昧的低喃与呼唤还犹然在耳,他数年如一日的温柔与深情历历在目,而那分明真实的记忆倒像是在遥远的三年前,仍然清淅,却那么那么远!
她握住那细小的袖匕,止不住的颤抖着。她知道自己应该刺下去,杀了他,那么一切的烦乱根源就解决了。可是,可是……
白洛尘动也没动一下,他只是淡淡说道:“我没有以为你不敢,你心里对我从来就只有恨,没有爱。能死在五儿手上,不枉此生。”
“啊!”她大叫一声,再次抡起细小的袖匕往下一滑,眼泪连珠一般滚落,可仍然没能狠心地刺进他的心头。白洛尘却似是逼迫她一般,接着说道:“只要我不死,我便不会放弃五儿。只要五儿,我只要五儿,除了五儿,什么也不要……你懂吗?懂吗?”
他忽然拿着她的手,往自己的方向一扯。那锋利无比的小刃尖立即刺进了他的身体里面,鲜血将洁白的衣裳一下子染红。
“不——”她惊得大叫了一声,慌乱地丢开了小小的匕首,哭着伸手急切地捂住了他溢血的伤口。白洛尘黯然的眸里瞬间光芒璀璨,他不敢置信地看着她被泪水冲刷的脸。五儿,终于也会心疼他了么?
他忽然将她摁倒下去,狠狠地吻上了她颤粟着的唇,狂热而急切地吮掉她面上所有的泪痕,以此来表达自己的激动与欣喜。傅华衣顿时清醒过来,她抡起手再次给了他一巴掌,白洛尘停了下,却又似没有感觉一般继续深吻下去。灼热的手心带着火一样的温度滑进被子里,肆意地亲吻着他渴望了久久却始终不敢触碰的凝脂。
她的柔软与销十魂,分明比梦中还要美好了千万倍。令他激动到不能自持,他感觉到时机已经到了,她会心疼他,她的心里已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