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姨娘被傅华衣问得冷汗直冒,尤其是面对着儿子稚嫩的面孔,失望而伤心的眼神,更是心虚狼狈,结舌着无法成言:“不,不是这样的,五小姐,贱,贱妾没有。 是,真的是大小姐逼迫七小姐……玉堂,你相信娘和七姐,我们没有……”
苏姨娘着急地想要抱住儿子,乞求他的谅解,傅玉堂却用力挣开她的怀抱,含着眼泪,恨恨地瞪着她道:“五姐是不会说谎的,难怪昨天你和七姐在屋里不停地咒骂五姐,你们两个是坏人,我讨厌你们。呜呜……”
“啊,不,不是……”苏姨娘一屁股坐在地上,只觉得儿子痛恨的目光如刀尖般锋锐,如剧毒蚀心,痛到她除了哭已经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人都说,父母是孩子第一个老师,想要让孩子学好,你自己当该以身作则。可是你看看你,你有哪一点像个好娘亲的样子?你再这样下去,玉堂迟早毁在你手上。”傅华衣厌恶地横了苏姨娘一眼,若不是看在还有一个幼小的弟弟份上,她根本就懒得理会这种人。
“玉堂,来五姐这儿。”傅华衣对傅玉堂招招手,傅玉堂连忙站起来走到她面前。傅华衣伸手,正想给他擦去眼角的泪痕,他却忽然在她面前跪了下来,小声哭道:“五姐,对不起,玉堂代姨娘和七姐给你赔罪了!”
傅华衣心口猛地揪了一下,眼眶顿时就热了,她连忙闭上眼睛忍住,再睁开时已经是冷然一片,她扶起傅玉堂,漠然地看向苏姨娘:“你回去吧,我不想再看到你,。”
并不是她想在玉堂面前揭露苏姨娘和傅月色丑陋的一面,好让他去仇恨她们母女,而是她们母女实在是太不像话了。人人都念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昔日孟母为了使孩子拥有一个良好的教育环境,不惜煞费苦心地两迁三地,可见环境对一个人的成长非常重要。
她们母女两个这德性,玉堂在她们身边久了,指不定得被教成什么样子呢!男孩子七岁不算小,可以懂事了。是非对错的观念,若让她们给扭曲掉,将来想要改变就很难了。
“可,可是七小姐……”苏姨娘还想再说,越影狠瞪了她一眼,顿时让她住了口。不敢说,苏姨娘却又不甘心就这样离去,如今这个家里,除了傅华衣再也没有人能够救得了她女儿了。虽然傅华衣的态度很不好,可她还是从她看傅玉堂的神色中看出了一点点微薄的希望。
现在女儿还不知道被打成什么样子了,她是一个母亲,尽量不是一个好母亲,可是当孩子有难的时候,她也是豁出了命,也要保护自己孩子的。
傅华衣抽出自己的手帕,小心地拭去傅玉堂脸上的泪痕,从越影手中接过药,小心地擦在他额头上的淤青处,轻声问道:“玉堂,你想让五姐救你姐姐吗?”
“我……”玉堂抽噎着,不知道该怎么说。他讨厌七姐想害五姐的命,可是想象着七姐被大板子打得惨叫的可怜样子,又没有办法当做完全不知道。“七姐那样害五姐姐,五姐姐还愿意救她吗?”
“当然愿意。”傅华衣鼓励地笑着点点头,“只要玉堂说救她,五姐姐就帮你救她。”
傅玉堂眼前亮了一下,但也不过片刻就噘起嘴不满道:“可是,她那么坏,还想害死你。”
“但是她没有害成功啊,而且自己也吃了大苦头,得到教训了。”傅华衣笑道,“她害五姐,五姐当然很讨厌她。可她是玉堂的姐姐,五姐不想看到玉堂不开心呢!”
“那……”傅玉堂想了下,道,“我想让五姐救她,可是我不喜欢她了。”
傅华衣笑了笑,伸手疼惜地揉了下他的头发。
傅月色被心火旺旺烧的大夫人以意图谋杀的罪名,给狠狠地打了三十大板,关进了柴房里。当然,傅月色这罪名,若是送到衙门,那绝对是死罪一条。可傅家到底是大户,这事若闹到衙门,谁也没脸。
意图谋杀的罪名,只是处以三十板杖算是轻的,大夫人若是真的下了狠手,便是打杀了傅月色也不为过。可是,她并没有弄死傅月色,甚至是都没有赶她出家门,可是三十大板却足以让一个寻常养尊处优习惯了的富家小姐痛到生不如死。
可是死,那有什么意思?不死不活她才记住这痛,她就是要让傅月色记得,她之所以有今天,都是傅华衣害了她。
换句话来说,就像傅华衣揭穿傅月色的阴谋,让大夫人来收拾傅月色一样。大夫人也想用同样的方法,激起傅月色对傅华衣更大的仇恨,从此成为她们手中不要钱的利器。
傅华衣带着苏姨娘母女到的时候,三十大板早已打完了,傅月色被关进了柴房里。
柴房门口,大夫人院子里的奴才守着,可是傅华衣过来,却没有人敢拦她。傅华衣让人开了门,待看到趴在一堆杂草上,一身是血,头发凌乱,昏昏沉沉地睡着的傅月色,苏姨娘顿时嚎哭着扑过去哭天抢地:“七小姐,你醒醒!可怜的孩子,你怎么了,你睁开眼睛看看姨娘啊!啊啊……老天爷,你怎么那么不长眼睛,七小姐她还是个孩子啊!”
原本还说讨厌傅月色的傅玉堂看着自己姐姐被打成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