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儿,娘知道你是个有礼知事的好孩子,咱们不学别人衷爱胡乱生事,啊!”大夫人温婉地笑着,对傅华衣招了招手,“乖,坐娘身边来,让娘好生瞧瞧,娘还没有好生瞧过我的五儿的。”她让开一些,把自己坐着的大椅子腾出一大半。
傅华衣却温柔一笑,站于原处娇憨道:“母亲,女儿这可不是胡乱生事。女儿是为了爹爹着想啊!如此当众慢待华家家主,传将出去,别人得说爹没规矩了,这可远比傅家女儿没规矩要没脸多了。”
“傅华衣,你够了,得饶人处且饶人。”那边傅倾城咬牙切齿,指甲都掐进掌心能扣出血来了。一张美丽的容颜早已气歪,扭曲到像鬼。
傅华衣惊讶地瞪大眼睛:“瞎,大姐这是什么话!华家家主这样威风,我让爹爹将她当成上宾招待,这是本就该有的礼节啊!”
“红鸾,你让开!”首坐上,傅允涛的脸已经黑的不成样子了。
“爹……”傅红鸾委屈地嘟起嘴,想要撒娇。傅允涛阴沉着脸道:“怎么,当了华家家主,就不是我傅允涛的女儿了?是不是当真要爹将你当上宾招待,做菩萨供奉?”
“女儿不敢!”傅红鸾连忙起身,红着眼睛弯腰请罪,“爹爹恕罪!”
她仍然挡在座位前不肯让开。因为这不仅仅是一个坐位的问题,它还是傅华衣向她投下战贴的首次约战,成败将会直接影响到后来士气。
该死的傅华衣,到底是使了什么手段,让爹爹对她如此忍让维护?好可恨!
“还不让开!”傅允涛怒喝。傅红鸾不肯动,她站在那里身姿直是摇摇欲坠,面上表情委屈无比,眼泪将落未落的,看起来好不可怜。
傅华衣捂着嘴嘟哝道:“哎呀爹啊你太凶啊,其他书友正在看:!瞧你都把华家家主给吓的快哭了,不就是一个坐位,什么大不了的事啊!鸾姐姐喜欢,女儿让她就是了。”说完,往一侧的空位走去。
这一句,可是让傅红鸾无论是抢没抢到坐位都已经颜面尽失了。她死死地咬住牙,要有多辛苦才能够忍住当场不发作?
傅允涛的脸此时已经难看到没法用笔墨来形容了,他知道这个臭丫头对这个家的人都看不顺眼,而且毫不掩饰自己的不善。
她或许还会给他这个爹留一点情面,但对大房却是绝不可能手下留情的。
她知道有不死药自己会护着他的,所以她有恃无恐。她这就是在仗势嚣张,仗的还是他的势,她能肯定就算她把他气到吐血他也没法不保她。而大房的人,却偏生看不清形势半点也不肯让,才搞得他这样难看。
这两边,是一边也不让他安生。傅允涛觉得再这么搞几次,他肯定得气到吐血。
大夫人怒得全身发抖,她紧紧捉住椅子扶手,咬牙冷哼道:“这里是御史总令府,华家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一介贱商出来的下等秧子!红鸾,让开给她。”
“是!”傅红鸾表情一松。虽然最后的结局仍然是她让开,但是有了娘那一句话,起码没让她的脸丢那么多。而娘那一句指桑骂槐,已将胜果平分,她与傅华衣一人一半。
傅红鸾带着自己的丫环让开,傅华衣这才往她空了的位置走去,并眯眯笑道:“就是说,一个贱人生出来的下等秧子,居然敢跑到傅家来摆华家家主的气派,简直是不知廉耻。我说的对吧,母亲?”说完,对大夫人抛了个乖得不得了的甜笑。
彻底地把她们母女给打到了死角里,却没法反驳。
傅红鸾抢了傅华衣华家嫡女的位置,那么就势必得让出傅家嫡女的位置,这就是因果徇环,报应不爽。
这叫自食恶果。
傅红鸾背对着主位的方向,脸孔扭曲,脚下僵得几乎没法动弹,一步一步去往那个庶女坐位,腿拖千斤巨石。大夫人当场眼发黑手发抖,就只差没气到晕过去了。傅倾城咬碎了一口银牙。傅余晗拳头紧握青筋暴起。
傅允涛恼怒道:“五儿,傅家以书香传家,你一个女儿家竟随处口出秽语,对自己的姐妹出言相辱,实在是太不像话了!祖父祖母爹爹母亲都坐堂上,你当我们是死人么?”
傅华衣坐到傅红鸾之前坐过的位置上,抬袖挡住脸,露出一双明亮亮乌闪闪的狭长媚眼,她却偏偏笑得天真而清脆:“爹啊!女儿莫名从嫡变庶,这些年明里暗中遭了多少嘲讽,受了多少屈辱?鸾姐姐抢了我数十年的风光,女儿若说心里全无怨尤,你信么?这在座之人,谁会信?
平日里哪个大家族的嫡姐庶妹们没有表面和睦,背地里却总为一些大小事务争执互掐,丑态尽出。
五儿只是不屑做她们那等只会藏在暗地里兴风作浪的腌臜东西,才想在口头上讨些便宜。相信祖父祖母爹爹和母亲都能够理解五儿内心的委屈怨愤,不会怪五儿天真率性的哦!”
世家大族里女儿家若口齿犀利,是会影响声誉,以至难以寻到婆家的。
可是,她傅华衣的名声早已被毁到不能再毁了,圣上都下旨勒令她此生不准再妄谈婚嫁了。正所谓虱子多了不怕痒,躺在泥坑里不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