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强压制住。“大概是昨夜吃太多鱼沫丸了,以至于嗅到那味儿就欲呕。”
她的解释,没达到全信的效果。
反应最激烈莫过于温絮,没有歇斯底里的怒吼,愈是安静,愈是杀机四伏。
施了粉黛的脸,一寸一寸煞白起来,咬着下唇,瞄向西门疏的眼底迸射出凌厉的寒芒。
她怀孕了,自己有两次怀孕经验,岂会看不出她怀孕的预兆。
孩子是谁的?邪哥哥的吗?
眼中凝蓄上一层薄凉愤恨的水光,看着东方邪的目,透着无限的哀婉惆怅。
还骗她对后宫这些女人是逢场作戏,现在连孩子都整出来了,女人的直觉是很准的,她就感觉他对甘蕊儿不一样。
越想越恨,越想越怒,越想越不甘心。
手紧紧握紧汤匙,指骨泛白,她很想将汤匙往西门疏脸上砸向,理智战胜冲动,她是帝后,不能失了颜面。
眯起妖媚的丹凤眼,目光变得冷削尖锐起来,冷佞的笑容在她嘴角绽放。
看来她得加快策略,在没被人诊断出来,要先一步置她于死地。
怀孕是吧?她就让她们母子胎死腹中,西门疏怀孕七个月,孩子不一样胎死腹中,有西门疏前车之鉴,就有甘蕊儿后覆之车。
想跟她抢东西,死无葬身之地。
东方邪脸色阴冷下来,神色复杂的看着西门疏,心头一痛,那种痛很强烈,像数只蚂蚁,慢慢的啃噬着他的骨髓。
见西门疏捂住嘴干呕,阴冷的脸上滑过一丝波动,转瞬便归于冷寂,深邃的眸子却多了份复杂的阴霾,隐忍着心头的苦涩,冷声下令:“赶紧撤了!”
宫女毫不敢怠慢,立刻将鱼沫丸撤走。
西门疏扶着桌边,吐得晕头转向,这药真不是普通的强悍。
没有亲生经历过,很难相信,她没怀孕。
不知谁递来杯子,西门疏道了声谢,接过杯子,把水一口饮进,抬头发现,东方邪脸上的神色阴沉如寒铁,一双深邃布满寒霜,似乎正在酝酿着怒意,似乎在压抑着什么?
西门疏顿了顿,喝进嘴里的水,吐也不是,吞也不是,没料到递给她杯子的人居然是东方邪。
余光瞄向一旁的木夜,纵使他妖冶的脸上没有透出紧张,但从他拿着杯子的手,那僵硬的动作,不难看出他掩饰在心底的怒意。
他的动作比东方邪晚了一步,这让木夜想到西门疏,一阵沮丧,他比东方邪先认识她,她嫁给了东方邪,还对他用情极深。
“还不吐。”东方邪低沉的声音,如千年的枯井一般,冷清彻骨。
西门疏这才回神,水还含在口,想到刚刚她吐过,那味儿着实难受,胃里又是一阵翻滚,阿秀立刻将痰盂递上去。
西门疏吐出含在嘴里的水,因吐过嘴里残留的浓烈味儿清洗后好受了些。
西门疏这一吐,扰乱了不少人的食欲,也扰乱了不少人的心湖,特别是东方邪对她流露出的关心。
木夜依旧自斟自饮,将自己置身于外,。
东方邪伸手,轻拍着她的背部,低声问道:“还很难受?”
西门疏抬眸,怔怔的望着他,清冷的眸中盈盈若水,带着一丝困惑和复杂的情绪,哑声说道:“没事了。”152403
吐过之后,西门疏食欲大振,在场只有她一人吃得欢,而其他人各怀鬼胎。
西门疏也不在意,她要的就是这样的结果,别看她专心用膳,余光却时不时瞄向温絮,不错过她脸上每一个表情的变换。
她下一步棋,该如何走?
用完膳,所有人移到偏殿享用糕点,木夜随便找了个理由离去,西门疏也想,却被淑太妃抓住她的手,嘘寒问暖。
淑太妃见她精神恍惚,问道。“累了吗?”
“有点。”西门疏抬眸,揉搓着眉心。
宴会最无聊,哪怕是家宴,西门疏也不喜欢,以前她还是晋王妃时,除非必要参加的宴会,其他不必要的她都不会参加。
东方邪也不喜欢,在这方面他们达到共识。
“阿蓉,你送蕊儿回玉溪宫。”众人一惊,就连东方邪也愣了一下,王嬷嬷是谁?淑太妃陪嫁过来的宫女,除了淑太妃,没人使唤得了她。
西门疏怀孕,虽没得到证实,众人心中却有谱。
淑太妃叫自己身边的王嬷嬷送她回去,可见淑太妃多重视她腹中孩子。
其中,最难堪莫过于温絮,同样身为儿媳妇,同样怀着她的孙子,这待遇相差悬殊,孩子还没出生,在她心中就定了位,一个是宝,一个是草。
温絮可以容忍她不待见自己,却绝不容忍她不待见腹中的孩子。
倏地,一个可怕的想法浮现在脑海,安胎药被换成堕胎药,幕后主使是淑太妃吗?
如果是,那么......
温絮目光来回在西门疏跟淑太妃之前流连,哀怨的眸光变的阴戾,娇颜上更是布满了阴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