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消瘦的弟弟,心里很是难受和愧疚,但也豪无办法。
母亲知道后也很着急,她问那位当校长的朋友能否帮忙找一份工作。
这位校长帮助在北京有业务往来的朋友那找了一份和得安所学专业电子应用技术相关的工作。
得安没怎么考虑就决定去了,去之前他要先回南武准备一下再北上。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和小蔡告别的,反正一年后小蔡还找到我宿舍问得安的消息,要我给他捎去几副中草药,说是得安胃不好,吃了对治胃病很有效,真是个有情有义的女孩。我不知道他们关系如何,只好表面一直说一定送到,一定送到,可事后我知道弟弟已经对她没有心。
得安走的那天,我和柳英一起一路无话送得安来到平阳火车站。
"到那边要注意照顾自己,有空给我写写信。"列车快启动时,我还是想到要这么一说,心底一阵酸楚。
"好。哥,你身体还更不好,自己注意了。"得安站在列车门口向我们边招手边说。
"会的,这钱给你。"乘务员准备关车门时候,我忽然想起准备好的200元钱,我慌忙从衣服口袋里拿出来,登上火车把两百元钱递给得安。
"不要了,你那个码头排档都亏了那么多钱,不要你的钱了,妈会给我的。"得安用手挡住我的手说。
“就因为亏了很多钱,所以才给你这么一点,你在这里帮我白干了三个月呢。”
我把钱硬塞到他衣服口袋里,然后把他往车厢里面推了一把,就立刻跳下火车。
望着渐渐远去的列车,我一阵伤感,无语站了好一阵子。
"走吧。"柳英拉了一下我的手说。
"你们两个难兄难弟。"
"是啊,我这个没用的哥哥。"
"所以以后要有用啰。"柳英靠在我肩膀上说。
我和柳英默默无语地走到了江滨路上,望着万家灯火,我心里空荡荡的。
去党史办的事一直没有消息,我有些着急,我又跑去向曾副书记了解情况。
他说:"你是企业身份,党史办是参公单位,要想不考直接调进这个单位,需要区委常委集体研究决定,你在党史研究上要有突出贡献才行。"
我听了心情沉重,哪来的突出贡献啊?但我仍在期盼着郑主任的回音。
母亲打来电话说:“得安已经去北京了,你爸不拿一分钱,得安临走时也不送送儿子,哪象当父亲的。心里全是那个鸡婆两母女。”我无语。
得安到北京半个月后给我写来信证实了这事。得安说他对父亲很失望,竟然这样无情。我觉得奇怪,想当年得安生病住院,父亲对得安无微不至地照顾,看到得安晕死过去时嚎啕大哭,我分明感觉到一个父亲对儿子痛彻心扉的爱,怎么现在对得安如此不上心?
得安信里还说在北京不太适应,工作十分辛苦,吃住条件都很差,还有同事欺负,这让我很是担心,却没办法。信里没有说他得了严重的胃病,经常半夜痛得醒过来,这些我都不知道,是后来得安从北京回来后才说起的。
时间过得很快,又临近春节了。看到区委办的工作人员都在领奖金和年货,我想起了郑主任曾说会减半给我,我心里期待着也有我的半份,因为现在手上太拮据了。
但大家都领完了,也没人通知我这事,我也不好意思问,只好在心里埋着,心想,如此雷厉风行的领导竟然也不守信,真是世态炎凉。也许对郑主任来说,守信要分对象,象我这样的败弱者,要别人守信注定是一种奢侈品,想着这些,我又是一阵伤感。
官场失意,生意场又落败,我的身体感觉更加孱弱,我心里充满了自卑,走路都抬不起头来,唯有和柳英在一起的时候才感觉轻松和快乐。每次晚上两人的分别都是那么地依依不舍,柳英每到这个时候就会说:"又要爬九楼,真不想回去。"
“那也没办法。”我说。
“谁叫你没本事把我娶了。”我无语。
终于有一天,郑主任对我说:"年后你就去党史办上班了,到时我会带你上去。这样换个地方借调也不是办法啊。"他摇摇头说。
我忙说谢谢,心里已没有什么喜悦,虽然我对柳书记帮我正式调入党史办还抱着一丝希望。
陈经莫听说我要去党史办,过来对我说:"怎么会去那单位,党史办,党史办,就是等死办啊。"
我听了这话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那么多借调人员,就我没考上,还要去党史办这么让其他人觉得不入流的单位借调,就这样的单位,我也还是进不了。
一天晚上,我到力勤家玩,他说:"我准备去平阳日报当记者了,在林委我待怕了,这些领导只顾自己,骗了我一年又一年,我受不了了。我到那边先做记者,一段时间后再转为编辑。得胜,你想不想去,我同学在那做副总编,你的文笔也不错,我给我同学说一下应该没问题的。"
"我考虑考虑吧。"我心里还是有点想去,虽然官场对我吸引力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