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场里,我利用晚上的时间又给场长和书记拜了年。这样,我过去一年的人脉经营目标就算大体完成了。
还是那么如牛一般的拼命工作,工作之余还是那么无聊寂寞。工作虽然很累,晚上的闲暇时间仍然不少,可以说晚饭后的时间都是无聊时光。
想写文章打发时光却又没灵感,很恨自己才华不够。打牌没兴趣,喝酒更没兴趣,再说身体也不允许,闲聊我喜欢但不擅长,也找不着对象,看书久了眼睛累而且腰酸背痛,所以只能打发一小部分无聊时光。
我只能经常和小龚、阿筑筑瞎玩,他们两人身边总有些女人,至少有阿华和黄丽清。
时间长了,我对阿华产生了好感,在这样女人资源如此匮乏的山沟沟里,有点女人味的、长相不会太过意不去的,都会引发单身男人荷尔蒙水平的上升,我也不例外。
再说我一个大学生被甩到这个山沟沟,原来仅存的一点可怜的自信都快被打得七零八落了,在女人面前更多的是清高自傲掩盖下的自卑,所以我对女人越来越没有要求,只要没有黄丽清那么难为情就行。
如果到外面去找对象,一听说是采育场的,大多数女孩就没了兴趣,我想找本场的女孩应该还是有可能的吧,我们这个场就有不少双职工。所以,我的眼睛很自然地从天上慢慢降落到阿华身上。
阿华在这里已算上乘了,她的文静和女人特有的羞涩,微胖却显性感的身材,还是很吸引我的;
有了好感就会自然而然地表现在行动上,虽然我没采取任何实质性行动,但我的言行举止经常欲盖弥彰,显得极不自然,拙劣的泡妞功夫让阿华也感觉很不自在,可以说我只能算暗恋,这种恋情并不強烈,只要一离开这个场,我估计我就会把这事给忘了。
正月提着东西到她家拜年,并不是为了她,纯粹是为巴结书记,如果为了她,我还没这个胆做这一步。
不过,这事不知道怎么就让小龚和黄丽清知道了。一次几个年轻人在一起闲聊的场合,当然是聊男女之事,爱情啊、找对象啊等等。阿华说:“我们伐木场的,不好找对象啊,别人一听说是采育场的,就不多说话了。所以我和丽清都不好找啊。快成老大难了。”
黄丽清若有所指地大声对阿华说:"你和我不一样啊,别把你包括进来,有人看上你了,聘礼都送到你家里去了。"
阿华听了表情很严肃、很鄙夷的样子,在我看来,阿华就是厌恶我的行为,当然我只是默不作声,将错就错,不想做任何解释,即使解释也解释不清楚。
小龚事后偷偷问我:"小冼,你看上人家阿华啦?礼都送到她家里去了?胆子可真不小。她个子可是比你大条好多啊,在床上你会吃不消的,几根排骨会被她压断啊,要考虑清楚,要考虑清楚。"
我可不想当“伪君子”,我点点头承认了这一点。
"那就追呗。你个大学生,追她可以了。"小龚说。
我承认喜欢她这一点,但也只限于对小龚一个人承认。我想入非非却拿不出任何有效措施,表现在外的都是臭清高、假傲气,阿华仍然很少用正眼看我,只要我在场,阿华就低垂着眼帘,严肃着表情,十分拘谨,一点都不好玩。
过了一段时间,有一次周末小龚拉着我去找她们玩,阿华却不在,小龚问黄丽清:"王小姐,阿华去哪儿了?"
"去她男朋友家了。"
"这么快,就上男方家了,看来也憋不住了。"小龚嘻嘻笑着说。
"没个正经。"黄丽清朝小龚背上打了一拳。
我听了,心里升起一阵醋意和失落,但并没有很大的触动,我只是想着,他找的男人是做什么工作的呢。
“阿华男朋友做什么工作?”没想到小龚也这么好奇地问。
黄丽清说:"你管别人男朋友做什么,我告诉你,阿华找的男朋友至少一米七以上,如果没有一米七,工作也要好点,至少不能是伐木场的。你们这些伐木场的男人就死心了吧,别浪费钱。"
这话深深刺伤了我的心。我想,难道我会一辈子呆在伐木场么?虽然这样想着,我心里还是不免自卑和伤感起来,在她眼里,我只是个癞蛤蟆,想吃她这块天鹅肉,是牛粪,而她是鲜花。
“嘿,黄丽清,你不是也是我们采育场的,看不起我们伐木场的男人,你以为我们会一辈子呆在伐木场吗?以后我调到事业单位理都不理你呢。”小龚有些不悦地说。
“哎呀,那是阿华选男朋友的标准,也没有看不起你们的意思了,别人选什么男人是她的自由对吧?你看我们小冼,是个大学生,以后前途无量啊,谁还敢看不起他啊,什么时候当上场长,千万别给我小鞋穿啊。小冼,你会不会给我小鞋穿啊?”
“哪敢啊,我哪里当得了场长啊,没有那个水平啊。”
小龚后来告诉我,阿华男朋友也没有正式工作,个子蛮高,做点小生意而已,家在另外一个乡镇。这信息让我心理获得些许平衡,这人是怎么了,就见不得别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