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养伤的兰切洛斯凭借以前打下的基础很快把破破烂烂的四处漏风的老房子修缮一新,在此期间,他几乎拜读北地著名的缪斯骑士的大作,偶尔也翻阅好友留给他的案子卷宗打发时间,有的是思诺森亲手经办的案子,有的是他从政法署档案室复写后借出的副本。
其中有北地最著名的名人手稿伪造大师佩罗·斯奈尔露出破绽,最终被定罪的案子。
三年前,在北地莱锡路黑市上接连出现了古老的名贵手稿,因为这些赝品伪造技术非常高超,以致一些年高望重的贵族学者也没有辨认出来,从而上当受骗。
其中一封熊人莫德尔写给德鲁伊大师海蒂斯的情信,使用化兽人独有的象形文字,即使是年幼的儿童也可以看懂里面的内容。许多学者凭借信封的纸张颜色和独特的荧光墨水就轻易地相信它是真品,在鉴定书上用自己的家徽戒指为它证明。
其实熊人莫德尔的名声尽管很响亮,他和圣树议会的外环议员海蒂斯是属于两个时代的人,两人年龄的差距将近一百二十年,即便身为德鲁伊大师能延长相当漫长的寿命,当莫德尔还是普通的没落贵族家庭的牙牙学语的嫡子,海蒂斯就已经走到了生命的尽头,她的坟墓上面甚至已经长满郁郁葱葱的绿草。
而佩罗·斯奈尔会犯下这种低级错误,原因就在于他的知识面涉及地只有宫廷、王室和贵族、名人,对法职者的领域并没有多少了解。这位伪造文书手稿的大师只是在某个小贵族吟游诗人的口中听说熊人莫德尔的零星传闻,就想当然地为这位抗击魔灾的英雄和传奇的女性德鲁伊大师‘发明’了两人之间的忘年恋。
翻着厚厚一叠卷宗,兰切洛斯有些不敢置信:‘这些罪犯竟然如此猖狂地在北地犯案,真是令人不安。我甚至都快要闻到危险的气息,就在周围不远的附近。’
事实的确是这样,当我们享受和平的日子久了,那些在战乱时期潜藏的危险的罪犯,如今又披上斗篷戴着短剑,继续自己的冒险。
比如,这两位在贝壳街上寻找目标的‘车祸的受害者’。
一位衣冠楚楚绅士打扮的资深冒险者,正在和自己刚刚招募的学徒传授久经锤炼的生意经。
“乔登,数一数,刚才在我们面前陆续经过的马车。”
“头,我的算术不是很好,超过我的手指的数量。”面目清秀俊美好像富商家庭出身的乔登尴尬地伸出十根手指,“我就没有办法了。”
“好吧,那你告诉我,豪华马车有多少辆?”
“是那些上了发亮的棕红色油漆,车窗镶嵌玻璃方便透光,车厢里还有丝绸窗帘和软绵绵的坐垫的四轮马车吗?”
“你的废话还真多,没错,是的。告诉我有多少辆这样的马车经过。”
“七辆!”乔登伸出自己右手的拇指和食指,想了想,他又摊开了自己的左手五根手指。
“告诉我,坐在车厢里上了年纪,看上去有一些身份的中年男子,有多少辆?”
“头,我必须说实话,一个也没有。”乔登有些气馁地低下头,“车厢里都是大腹便便的中年商人,他们都是往同一个方向前进。”
“呃!”绅士的咒骂被乔登的话堵在嗓子眼里,为了挽回面子,确立自己的威信,他只有引开话题,“那些商人都去外城新建的商业区参加投标会,准备在外面那一整片新街区的商业圈里拥有一席之地。”
“头,你真是消息灵通。”乔登刚刚离开吕克开垦领的老家,对激流城最近发生的事情几乎一无所知。
“话说回来,我教给你的迅速发家致富的办法记住了吗?”
“是的,头。不过那个办法好像有些不怎么可靠。”
“不试试怎么知道成,还是不成。”
“头,我会受伤吗?”
“记住我教给你的几个保护动作!你不能受重伤,那会影响以后的生计。也不能不受伤,很容易被其他人看出来。关于力道和卸力的技巧,我们已经反复练习了几十次,现在你也应该将成果展现出来。”
“我明白了。头,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记住,你的年龄是你的优势。假如被人识破,你就一口咬定是意外,如果有人质询,你就开口呼喊……”
“驯鹿之王的圣名。”乔登点点头,“你已经说了一百遍了,头。”
绅士笑着点点头,望着宽阔的街道,过了一会,他发现了一个目标。
“上吧。乔登,晚上我们能不能在附近的蜂鸟酒馆敞开胃口大吃一餐,就看你的了。”
穿着小羊皮马甲和皮裤的乔登吹着口哨穿过街道,如愿以偿地被疾驰而过的四轮马车“撞到”。他躺在地上大声地呼痛,接着声音渐渐降低,变成若有若无的呻吟,一副苍白的脸色仿佛快断气了。
“怎么回事?”坐在车厢里闭上眼睛假寐的面粉商人普拉提被急停的马车带倒,差点把头撞伤。
“普拉提老爷,有个小孩被我们的马车撞伤了。”驾车的车夫颤抖的声音给面粉商一种隐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