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涸的山涧溪谷泛白的河床上,耸立着一座充满肮脏元素的恶魔血液侵蚀后腐坏濒死的古老梨树。曾经枝繁叶茂的树冠失去生机落尽绿叶,树枝失去水分的滋养渐渐枯萎,它的顶端被雷电劈出深邃的豁口,所有的树皮都被异常粗壮的树身撑地崩裂开来。
古铜色树芯被强行挖走,浸泡在充满诅咒之力的蛇毒里,饱受折磨的寄存古树灵智的树芯扭曲成狰狞的恶魔利爪,一颗充满深渊罪汞的黑宝石镶嵌在利爪的拇指和食指指尖,看上去仿佛一枚充满诱惑之力的魔眼。
黑女巫萨格拉迪娜化身的黑乌鸦落在古树的一根粗壮枝桠上,脚下升起一团绿色光焰,解除了变形术,恢复人形。
她轻飘飘地仿佛一根羽毛落在地上,走进树屋里,脱下鸦羽编织的斗篷,刚刚落座,突然一股危机的味道萦绕在鼻尖久久不肯散去,萨格拉迪娜冷哼一声,很快有了决定。
“还有时间,‘萨迪·弗洛斯的利爪’欠缺了最后一次圆月光华,没有取得天体的负能,我主就不能彻底复活。”黑女巫走到‘厨房’,戴上龙皮手套,从咕噜噜冒起腥臭味道浆泡的陶锅里捞出梨树的树芯。
意识到即将消亡的命运,树芯调动深藏的灵气试图反抗。
剧烈的震动差点让黑女巫脱手,‘还在抵抗,你没有任何机会。’萨格拉迪娜紧紧地握住树芯,用骨杖对着它释放了一个诅咒,剧痛痉挛。所有的震动瞬间平息下去,古树的命运已经注定。
午夜,升到天幕顶端的满月的光华从古树的顶端裂隙落下,正好落在陶锅上,黑女巫如释重负,从怀里掏出一包山羊角的粉末,全部倾倒下去。
浑浊的脓绿色魔药瞬间澄清如水,萨格拉迪娜的左手比划了一个邪恶的手势,陶锅里的魔药开始逆时针旋转,肉眼看不见的酒红色碎屑渐渐被漩涡聚集到一起,像一根不停扭曲的火蛇。
‘终于来到仪式的最后一个步骤。’将恶魔利爪浸入漩涡中间,无形的吸力将‘火蛇’一口吞下,漆黑的深渊罪汞褪掉颜色,象征贪婪和暴食的血红色魔素占据了宝石,将这颗圆乎乎的岩石之心改变成不规则的晶体。
萨迪·弗洛斯的利爪,古老梨树的树芯腐化堕落而成的深渊罪恶武器,魔性是贪婪地汲取和暴食地吞噬,脱去大地的生机补充生命力,使肥沃的土壤沙化贫瘠获得亵渎领域的施法能力。持有者将免疫各种低级元素法术,免受正能量法术的伤害。
黑女巫收起骨杖,上前双手握住这件不可思议的魔杖,一股无比饥渴的感觉立即传递到她的内心深处。
“饿了吗?我们现在就去打猎。”
萨格拉迪娜走出树屋,目光巡视天空发现突如其来的乌云遮蔽了月光,暗自庆幸自己的好运气和当机立断。黑女巫如履平地地走在山涧高地起伏不平的滑溜溜岩石上,缩成细缝的蛇瞳一样的眼睛无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将沉睡中的猎物一一寻找出来。
好运气始终伴随着黑女巫,一头成年雪豹被她堵在洞穴里,骨杖接二连三放出痛苦诅咒,很快屈服了这头雪山的霸主。
恶魔的利爪刺破雪豹的头颅,贪婪地汲取这头气血旺盛的食肉动物的精华。随着魔杖的进食,雪豹充满爆发力的肌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急剧萎缩,柔顺的皮毛失去光泽和油份变成干枯的败草,尖利的爪牙垂垂老朽开始松动乃至掉落。
“一道开胃点心,有点饱。”从魔杖反馈而来的生命力沿着手臂来到心脏,黑女巫感觉到久违的活力,她忍不住摸了摸被恶魔之力腐蚀后干裂的脸,发现巨大的豁口开始收拢,皮肤甚至开始恢复弹性。
“停!”魔杖停止了无止尽的抽取,奄奄一息的雪豹倒在地上,曾经锐利的眼睛已经浑浊不堪,敏锐的鼻子依稀闻到死亡的味道。
“这附近没有比雪豹更强大的野兽了,为了能报餐一顿,最好是将雪豹献祭,看看能否召唤强悍的异界生物。”萨格拉迪娜的巧言说服了狡猾自私的魔杖。
在雪豹的身体上用骨杖割出献祭的符号,等候了许久还是没有动静。
‘或许是魔杖的影响,对那些胆小鬼一样的异界生物而言,这绝对是一个陷阱。’黑女巫很快明白过来,她慢慢倒退着离开这个口袋一样的洞穴。
过了片刻,沉闷的足蹄落地声接连传出,萨格拉迪娜哈哈大笑,冲进洞穴里。
那是一头炼狱箭齿豹,来自巴托地狱第一层的怜悯凋零荒原,个头有普通水牛大小,粗如石柱的四肢和野牛般的背部长满柔韧的盾形鳞片,这些漆黑色仿佛铁片一样的盾鳞能抵御普通的钝器挥砍。
张开满是骨白色箭齿的血盆大嘴,炼狱豹怒吼一声,发现自己中了该死的可笑的圈套。对付一个凡人施法者它有绝对的信心,可是那根散发熟悉的来自深渊恶魔贪婪气息的魔杖有一种危险的味道。
“准备逃跑吗?太晚了,胆小的野兽。”黑女巫的骨杖射出一道绿色光芒,将炼狱箭齿豹回家的道路斩断。
发现身体泛起绿色光晕后无法回归巴托地狱的老家,电光火石之间,箭齿豹四足弹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