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落成的新学院门口大厅左侧是镶嵌金色核桃的壁炉,它和普通的家庭壁炉不同,不是用砖石一块块堆砌成型,而是直接在岩石上整体挖取,外表经过简单的修饰。壁炉的左侧挂着一副朝阳初升的油画,右侧挂着一只时钟。隐藏在石壁里的烟囱穿透高高的篷拱形天花板,一路向上直接延伸到山顶。
不时有巫师学徒从熊熊燃起的绿色火焰中走出来,他们行色匆匆,脚步交替速度较快,神情略微有一些紧张,有点像拧足了发条的时钟,带着满腔的热情加入到新学院的修建工作中。
有了足够的人手,分工更加合理,细化后的工作有几个人轮流交替,工程的进度在渐渐加速。
走过表面粗糙还没有来得及打磨的大理石台阶,迎面而来的是大礼堂,这里将是学院的重要场所之一,它具备餐厅、学院主会场、宴席举办场所等功能,高地几乎看不到顶的浅蓝色天花板漂浮着白色的云朵,无数高地起伏漂浮在头顶的荧光蘑菇照亮了整个礼堂。
礼堂两侧各有四个休息室,两个冥想间,刚刚安装的木质门扉只是具备雏形,还没有时间仔细雕琢,不过负责这里的学徒已经在上面画好了预设的青灰色花纹。
学院的一楼大体就是这样,通往二楼的阶梯还没有动工,那里将是学生们休息的集体宿舍。
一天的工作就此结束,当所有学徒们带着疲累和兴奋的心情回到错落分布在山坡上的石覃小屋,用过简单又分量充足的晚餐,一个坏消息突如其来地降临。
驾驭飞行扫帚负责在乌图斯山巡游的艾斯却尔跌跌撞撞地带伤回归,从残破的略有焦糊味的扫帚落下,长袍上自带的漂浮咒缓解了下坠的冲撞力道。他的左手小臂上有两条深可见骨的伤口,尽管用治疗创伤药水和止血的魔药阻止伤势恶化,可是上面依附的诅咒却让伤口无法彻底愈合。
艾斯却尔咬紧牙没有发出声音,额头上大颗大颗的汗水滴落在地上,显然是用意志力对抗剧痛。
‘这也是一种修行。’曾目睹里德勒走上祭坛的一幕,艾斯却尔发现忍受肉体的痛苦是一种光荣的事情。
“愚蠢!赶紧抛弃你走向歧路的想法,驯鹿之王殿下为我们开启的道路可没有包括忍受痛苦,因痛苦而得到喜悦与满足。”从信徒的祈祷声中得知学院发生学生受袭事件,明迪·巴拉多斯立即用飞鹿粉来到乌图斯山。看见这位教会的首领前来,所有学徒们都抚胸额首致以问候。
“嗯!恶魔的堕落之力,还有诅咒的味道。”沐浴在驯鹿之王的光辉中,明迪·巴拉多斯对混乱的代言人有了长足的认识。
“里德勒殿下,我虔诚地祈愿,您的信徒遭到邪恶的侵蚀,请赐予我光辉粉碎堕落的根源。”随着明迪·巴拉多斯的祈祷,她的随身手杖亮起淡淡红色的光辉。
“疾病驱除!”手杖轻轻点在艾斯却尔的伤口上,盘踞在血肉里侵蚀健康肌体的黑血痛苦地嘶鸣,随后化成一团雾气被神术的光辉净化。
久未愈合的伤势失去阻碍很快就在神术的光辉中收拢埋口,片刻过后,除了粉红色的伤疤,一切恢复原状。至于如骨附蛆的痛苦诅咒也在驯鹿之王的祝福中消失地无影无踪。
“已经很晚了,大家都辛苦忙碌了一天,现在都回去休息。”明迪·巴拉多斯朝奥列弗、索密特示意,两人同时点点头,将在场的所有学徒都带回各自的小屋休息。
“受伤的艾斯却尔需要一段时间静养,暂时不用负责乌图斯山的巡游,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聊聊,说说你今天的遭遇。”
“是的,巴拉多斯主教大人。”艾斯却尔自己站起身,谢绝了索密特的搀扶,伸手召回自己的扫帚,和其他人一起走进学院的门口大厅。
“今晚应该不会有人来了,关掉飞鹿网通道,升起火堆。夜晚的山上还真是有一点冷,感觉回到了冬天。”明迪·巴拉多斯紧了紧身上的白袍,晃动手杖从石板上升起一个崭新的厚布座椅,坐在壁炉前准备烤火取暖。
晒透的干柴很快架好,奥列弗抖动魔杖,洒落几朵灼热的火花,片刻过后,熊熊火焰开始燃起。
喝了一杯热乎乎的加了鱼胶粉的牛奶,平复缓和紧张的精神,艾斯却尔目光注视着苍白色的火苗,崩裂飞起四处弹开的火星将他带回逝去不远的回忆里。
“用过午餐后,我驾驭飞行扫帚巡游附近的山涧溪谷,一路上都没有发现异常,直到太阳落下,夜幕刚刚升起的时候,一条溪流无缘无故地断流,接着我发现在干涸的河床下面慢慢升起一座腐朽枯萎而显得狰狞可怕的古老树屋。”
“屋里传来仿佛婴儿哭啼的夜猫叫声,随后我透过蜘蛛网编织的半透明窗户看见那只小猫身体急剧膨胀,变化成了一个披头散发的年老妇女。”说到这里,艾斯却尔停顿了一下,“也不能说是年纪很大,只是看她的脸,都是沟壑深深的皱纹和褶子,仿佛干旱了许多天的农田,脸色苍白地好像一个死人。”
“我注视她的时间很长,终于被老妇人发现,她发出乌鸦似的冷笑,立即从背后拿出一支婴儿手臂长的骨杖,